第55章 愿竭节(2/4)
着酒意微醺,慌忙行礼,恭敬送人退席。
这位帝王自缓步越过长廊,朝金殿走去。
后面的跟屁虫,也亦步亦趋,生怕叫人甩开似的。
此刻,秦诏虽垂眸颔首,显出十足的谦卑,眼底却含着一抹骄扬的笑意——
他父王走到那里,他便要跟到哪里;旁人都没资格,自他独一份。
那点小心思,燕珩未必不知。
因而,待行至殿中。
燕珩站定,便捋着宽袖微微笑。
片刻后,他自空荡寂静的金殿中,气定神闲地发问:“何事这样闹?”
秦诏低着头,不说话。
燕珩眯眼,抬手掐住他的下巴,强逼着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那等略显残暴的动作,实际上轻柔的不像话——秦诏仰着头,盯住他父王的眼睛,委屈道:“父王,我不敢说。
”
“哦?谁是你父王?”
“您。
”秦诏乖乖答道:“您是我父王——这颗心里,只有眼前这位,我哪里还认过旁人?”
燕珩嗬笑,为着方才那点不爽,加重了几分力气,挑眉道:“寡人看你,有了那老匹夫,正乐得自在,不思旁的,上赶着尽孝呢。
竟还知道,认我做你的父王么?”
秦诏伸手,握住燕珩脆白韧劲的手腕,而后轻轻摩挲,突兀蹦出来一句话:“父王……您的手,可真好看。
”
燕珩微眯起眼来,神色危险。
秦诏垂眸压低视线,盯着宽袖滑落而露出的漂亮手臂,轻轻吞了下口水,才又道:“父王,您误会我了。
这话说的好奇怪?我为何要给他尽孝?”
“父王不叫我来请安,却叫我伺候秦厉,不正是为了堵住他人口舌吗?我照着您的话做,您为何不悦?”
不等燕珩说话,秦诏又道:“再有,父王——我同那女官亲近,您不悦;我守着生身的父亲,您不悦。
您撵我走,我真的去了,您又不悦……”
他一面摸着人的手臂,一面佯作困惑,那声音缓慢自喉间挤出来:“父王,您为何——这样的……小气?”
燕珩转眸,为他的放肆而愠怒,然而如今,他长高了许多,那点居高临下的姿态优势薄弱,连掐住人下巴的威胁都少了两分。
因而,帝王冷嗬笑:“跪下。
”
秦诏哪敢不从,自乖乖跪下,仰着头看他,那话刻意激怒人似的:“父王,您到底为何……不喜欢我同旁人亲近?”
燕珩微微勾起嘴角。
“我的儿,如今,你的手段还不够——”
他回转身子,拂袖依坐在华贵凤椅上,慢条斯理地开口:“寡人养你,作你的父,你便该乖乖听话。
寡人疼你,作你的王,你更该言听计从,不得有半分忤逆……”
“你同旁人亲近?嗬。
”燕珩轻笑,唤他跪得近一些,方才捏着人的下巴,戏谑开口:“寡人养的你尊贵,你自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搅作一团,岂不……叫人伤心?”
“寡人训你两句,难道训不得?——纵要杀了你,也不许顶嘴。
”
“是……父王。
”秦诏不敢偏开头,更不敢动弹,只敢小声反驳道:“可,那是我的父亲,并非不三不四的东西。
”
“嗬。
”
“那老匹夫,也亏得你喊一声父亲。
”
秦诏道:“父王,您……您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燕珩松了手,为他的挑衅和试探而压住情绪端倪,只抿唇微笑,然而眉眼却十足的冷淡。
他道:“不过是养你三年罢了,燕宫何曾缺过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