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谗谀毁(4/5)
“没有可是,秦诏,这是寡人的命令。
”
秦诏这才称是,跪在他身边,伺候他起身、并扶着金靴替人穿戴鞋袜。
他一面这样做,一面歪着头问:“父王,以后,您不要再这样说,我不是尽孝——所以,不要再那样唤我了。
”
燕珩哼笑:“哪样?”
秦诏这才想明白,那句“我的儿”横亘在两人之间,更像是大人瞧不上小儿的作为。
因此,干脆跟人坦诚道:“就是……我的儿、吾儿。
总之……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更不是父王的公子。
”
燕珩挑了眉,金靴踩在他膝上,顿时生了三分不悦:“不是寡人的公子?”
“我……”秦诏心一横,抬眼望着人,也不再喊“父王”了,只强调说道:“正是!王上,我乃秦王。
您……再瞧不上我,也要将我当作大人。
”
“哦?秦王。
”燕珩轻嗤笑,却没跟他争,只问道:“那,敢问这位威风的秦王……还要不要吃那羊羔腿?”
秦诏去摸人的手,没出息道:“吃。
”
秦诏许久没吃做得这样精细、恨不能一碗粥都要几百道工序的早膳了。
他吃得香,唇瓣沾了油光,满足得连肩窝的伤患都好了大半。
燕珩好笑:“瞧你。
”
秦诏扶着碗,坐到他父王身边儿,弯了弯眼睛,笑起来。
燕珩不解:?
紧跟着,秦诏便擒住他的指尖,搁在自己嘴角,轻蹭了一下,只将那粒金色的碎子抹在指尖上,叫他放肆的含了进去。
秦诏又舔吃了两口,方才松开人:“得您招待,浪费……不好。
”
燕珩垂眸,捻了两下指尖的水光,而后又睨他,似笑非笑地眯起眼来,那口吻分外危险:
“看来,是寡人吝啬,昨儿发了善心,却没‘喂饱’秦王。
劳你这样替寡人打仗——却吃不饱便走,这叫什么话?”
听那几个字儿,秦诏莫名打颤儿。
那“秦王”陌生、“喂饱”却有深意……不知怎么的,他那张脸跟着发热。
眼下,虽馋得骨头缝里冒痒痒,却抓不到,又生怕燕珩强宠幸他,便只得谨小慎微地讪笑:“饱了……真饱了!”
燕珩哼笑,吓唬人似的:“当真?不如留在燕宫,寡人也给这位‘劳苦功高’的秦王……接风洗尘。
”
秦诏知道燕珩话里有话,只得惶恐摇头:“还、还是不用了,父王。
再有一会儿,我便要走了。
”
他一会儿王上、一会儿父王,一会儿燕珩地乱叫,估计心里也是热油似的蒸煮。
好在,燕珩并未执着纠正他的称呼,而是看在人出生入死的份儿上,勉强纵容他几分。
眼见他这样说,可目光却舍不得挪开似的,分外纠缠。
燕珩便道:“陪寡人再下一会子棋,如何?”
秦诏心里没底,还为战事担忧,哪有那等闲情逸致想着下棋?可他因为不舍,到底也点了点头:“恐怕只有一会儿,再不能耽搁太久。
”
燕珩不以为然,哼笑道:“堂堂王君亲征,若是三五个月不在,便要败了,依寡人看,这仗也不必打了。
要那大将做什么吃的?——难不成你只困在战事上,便能养好你的秦国?”
秦诏道:“您教训的是。
可……”他“唉”了一声,急得叹气:“只因……我心急。
”
“嗬,急什么?不争气的蠢货。
”燕珩优雅地起身,朝殿外走去。
见秦诏没乖乖跟上来,他复又顿住脚步:“嗯?”
“愣着做什么,还不随寡人来?”
秦诏称是,忙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待到棋盘布下,那落子挑破关键的局面之时,秦诏方才“嘶”了一声,抬头去看他:“父王……”
燕珩挑眉:“嗯?”
“您怎么下这儿……”
那关键一道防线被燕珩点住,秦诏进退两难。
他若退,对方围堵追吃,拣去这块顶好的位置。
他若强落子,恐怕要吃亏,反叫他父王连别处的棋眼点了。
“寡人如何不能下在这儿?”燕珩道:“你让半壁如何?总这样呆瓜似的,求一星半点的险胜。
棋盘这样大,缺一块也无妨。
你何不绕过去,从这一处落子。
”
说着,燕珩抬起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