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微霜下(2/5)
、全没有,没有难道!只是我在盘算,要何时将玺印送来给您才好。
吴、卫两地才平定,本是秦国做众矢之的,若是贸然交还给您,天下必以为,出兵灭他们的国、抢他们的地,是您的意思。
他们本就蠢钝,若是惊慌之下乱猜,必要联合起来抵抗的。
”
“如今,您按兵不动,他们只瞧着是教训,谁来破坏八国盟约,必有这等下场。
”秦诏导之以理,动之以情,替燕珩谋划道:“您一日不理会,他们一日不敢轻举妄动,最是合宜的。
与您而言,若是此时收回领土,必要节外生枝。
”
燕珩看着他:“哦?”
“我才发了誓的!您不信我没关系,您还不信那道诏旨吗?若您哪日觉得我狼子野心——大不了派燕军,将我生吞活剥了便是。
”秦诏回望着人,露出笑来:“难道您还怕,擒杀不得我这样一个‘小贼’吗?”
见他不说话,秦诏便捧起人家的手心,拿唇蹭了一会儿,又啄吻他手背上浮起的青筋,谄笑道:“瞧您这样的一双手,但凡想捻死我这样一只小蚂蚁,都不必用力气。
”
秦诏当然知道燕珩的意思。
他不敢拒绝,也不敢和盘托出,更不敢将才打下的土地拱手奉上。
毛羽不丰满者,不可以高飞[1]。
更何况,燕珩握着他的性命。
生死悬在心爱之人的一念间。
只这么一想,秦诏便觉浑身发热,沸腾。
躲在他父王眼皮子底下造反,就仿佛九天之神为他造好了诡谲宿命,只等着他去抵抗,拼命征服。
燕珩欲要抽回手来,他不肯。
这位便发了话,是句玩笑话:“总这样缠着寡人,明日便将你撵走了。
”
哪知道秦诏却点了点头,认真道:“我明日是要走的,才想跟您说。
也正是因为要走,方才这样眷恋您,这几年来,聚少离多,若不全胜,我再不会来见您了。
”
燕珩微怔。
“这样一句承诺搁在心中辗转,分外不舍。
”秦诏道:“奈何秦王帐不好空置许久,我伤势见好,须得回转了。
开战前,还要同卫王再见上一面,整顿兵马。
”
燕珩并未开口阻拦,只是那手却没再动,而是任由他握着:“此行回转,须谨慎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亲自御马上阵。
”
秦诏笑,口气调侃:“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您不叫我死,我纵是挨上一百刀,也得活蹦乱跳地逃回来。
此战关键,若能一举击退赵国,秦燕两军相望,赵洄再不敢造次,日后,您高枕无忧,全无可担心的了。
”
“虽是如此,可,秦诏——你如今乃是秦王,应该知道这副身躯性命,都不是你的,而是秦国上下的。
贤臣百姓仰赖着你,凡事不要冲动。
”
秦诏眉眼一弯,哄道:“我乃符将军阵前最勇猛的先锋——也不总躲在帐子里。
”
燕珩与秦诏政治风格的迥异之处,在这一刻,尽皆显现。
那位喜欢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秦诏却偏爱这样浴血奋战,凭着杀戮,征服千万里河山土地、铸造赫赫威名。
他要每一寸土地,都由着他的战马蹄铁踩踏,抛洒他的热血与汗水。
他张扬,那些融入土地的沉重痕迹,在这位秦王心中,才是侍弄权柄、压住心底沸腾征服欲的最好解药。
当然,杀戮和臣服并不总是同时出现;若是不战屈人兵,他必是更愉悦的。
燕珩轻叹了口气,没说话。
反倒是秦诏,靠在他身边轻笑:“燕珩……啊不,父王,您可万万不要忘了我!虽然时间长一些,可我……总还是要回来见您的。
”
“不如待会儿,我们就将卫莲种子养起来好不好?若是我不回来,您想我了,便看看它。
”
燕珩转过眸来,哼笑,“寡人并不想你。
”
秦诏轻轻磨牙,哼唧了两声,又不敢对着人呲牙,只好在心里暗暗发誓,待有一日,定要燕珩、珩儿地喊个痛快,不仅如此,还要好好地吻他,直将人亲得发晕才算完——他倒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