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闽越宫闱乱,往昔罪孽深(1/3)
铜兽香炉腾起的青烟如纱幔般在殿内悠悠织成蛛网,那若有似无的刺鼻烟味呛得林宇喉间满是血腥味。
昏沉间,林宇意识坠入一片混沌幽光中。
光影闪烁流转,古画里的世界如旋涡将他吞噬。
再睁眼,他置身于古雅宫殿,身份似也转变,垂眸见纤手的惊愕,随后就听见宫女急切劝阻公主的声音。
他下意识要捂住口鼻,垂眸间,视线落在织锦云纹的朱红广袖下,那触感柔滑的广袖下,分明是双染着凤仙花汁、色泽娇艳的纤手,这景象让他瞬间僵住。
"公主万不可再饮那汤药了!"跪在青玉阶下的宫女,身体颤抖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双手捧着漆盘高高奉上,盘中青瓷碗里,琥珀色的药汁轻轻荡漾,散发出一股苦涩的气味。
"大祭司说这药会让人......"
"阿月,你僭越了。
"林宇听见自己喉间溢出陌生的女声,那声音冷得像淬过寒潭的刀,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试图控制这具身体,却感觉四肢仿佛被无数冰冷的丝线紧紧牵引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端起药碗,脚下的红毯柔软却又仿佛暗藏玄机,一步步走向内殿。
青铜烛台的火光摇曳,映出墙上扭曲的影子,发间步摇垂下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宛如细碎的珍珠洒落玉盘。
转过三重玄色帷幕,浓郁的药香混着醇厚的龙涎香扑面而来,那香气浓郁得让人有些窒息。
闽越王半卧在犀皮榻上,胸前搭着的白虎皮随着他剧烈的咳嗽起伏不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阿宁来得正好,替父王尝尝这新贡的岩茶。
"老人布满瘢痕的手指向紫砂壶,那手指粗糙如老树皮,腕间五色丝绳早已褪成灰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林宇突然感觉心脏一阵抽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七岁那年他——或者说她——从马背跌落时,正是这双手稳稳接住了自己;那些丝绳是去年端阳节,父王亲手为她系上的长命缕。
"父王该喝药了。
"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音,在寂静的殿内回荡。
闽越王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像一只警惕的野兽,在药碗抵到唇边时猛地攥住他的手腕,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骨头。
林宇清楚地看见老人脖颈暴起的青筋,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同时听见自己骨骼在龙爪似的指间咯咯作响,那声音尖锐而恐怖,殿外适时传来刀剑出鞘的铮鸣,清脆而刺耳。
"王叔们说您半月前就中了蛊毒。
"他听见自己平静得可怕的声音,"母亲请来的巫医说,这碗归元汤能祛邪扶正。
"闽越王的手忽然失了力气,混着血丝的汤药顺着花白胡须滴落,滴在白虎皮上,洇出暗红斑痕,那颜色触目惊心。
当狱卫冲进内殿时,林宇正握着空碗站在阴影里,周围的空气冰冷而压抑。
青铜烛台突然爆出灯花,"啪"的一声脆响,火光将他映在墙上的影子拉长得近乎扭曲,那影子的发冠不知何时变成了九旒冕的轮廓。
"公主!"阿月带着哭腔的呼喊被铁甲碰撞声淹没,那呼喊声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林宇机械地转身,看见铜镜里属于闽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