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然后，拨腿跑出房间，边走边喊，“妈妈，家里进贼了！”

    杨书清无语地扶了一下额，披上睡袍紧紧跟上去，直接抓着楼梯跳到她跟前，拦住她。

    “是我。”

    沈歌妤怔怔地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脸，认真回想了半天，“你是死胖子的那个堂哥？”

    男人脸色沉了下来，“不是。”

    “表哥？”

    过年的时候，她见过他的堂兄表兄，但长相太普通，而且时间太久，忘得一干二净，她只依稀地记得他的堂兄表兄都比他瘦比他高。

    男人摇了摇头。

    那不是哥的话，就是弟喽。

    沈歌妤再接再励，“堂弟，表弟？”

    男人俯身，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浊液，“再看清楚一点。”

    沈歌妤看到他拇指上的旧伤，整个人都僵住了，“死胖子……”

    男人的眼底露出阴森森的寒意，用喉咙发出一个阴沉的音，“嗯？”

    “杨哥哥。”

    “花花，乖。”杨书清用力捏了捏她的脸，越过她下了楼。

    沈歌妤捂着被捏痛的脸随他下了楼。

    男人对刚才发生的事泰然自若，仿佛未曾发生过一般。

    这事大家都尴尬，她也不好再提起。

    “沈姨呢？”杨书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歌妤进了洗手间洗脸，“她昨天摔了，不能给你做饭，担心你没饭吃，让我来照顾你。”

    “很严重吗？”

    “骨头裂了，要在家里休养。”

    “她复诊的话，我开车送她去。”

    “好。”

    男人细想了一会，老人家比自己更需要照顾，“明天，你在家做饭，做好了给我送过来，好好照顾你妈。”

    在家里做饭，再给他带过来，的确更省事，沈歌妤自是不反对。

    没有一会，男人就吃光了所有早餐，上楼时，还特意回头看了她一眼，“以后没事别进我的房间。”

    沈歌妤对着他呲了呲牙，要不是怕他挂了，她才不爬五楼，多累人哪。

    给母亲送完早餐后，她又回到杨宅准备午饭。

    沈歌妤有严重的失眠症，日夜颤倒，晚上精神，白天发困，到了中午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呵欠连连。

    第二天早上，她准时把蒸好的饺子与排骨粥放在饭桌上便冲匆匆离开了。

    男人从楼上下来，刚好看到她离开的背影。

    饺子皮薄肉多，一咬下去，浓厚的肉汁溢满整个口腔，唯一的不足之处是饭盒上里水蒸汽凝聚在饺子皮上，令饺子皮有点发软，严重影响了口感，排骨粥也有点米水分离，不够绵滑。

    但老人家也得照顾。

    最后，他想到了两全其美的方法到她家吃饭，自己既能吃到新鲜的饭菜，她又能更好地照顾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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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家离杨宅只有五分钟脚程，是四十多年老房子的二楼。

    楼梯有重新翻新过的痕迹，新漆在旧墙皮没有完全铲除的情况下刷上去，电线也新旧地交缠在一起，墙上到处张粘着开锁小广告，路过一楼时，旁边住户的狗在大声吠叫。

    他只在入伙的时候帮忙搬家具来过一次。

    一梯六户，她家在左边中间的那套房子，男人摁动墙上的门铃，门铃完全没有反应，但门开了。

    一阵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

    沈歌妤打着呵欠，挂着两只黑眼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拿着勺子给他开门，连招呼也不打就急匆匆地走回厨房。

    室内的一切也跟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古旧，但是干净。

    沈母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喜形于色。

    杨书清坐在她的身边关切地询问她的伤情。

    片刻后，沈歌妤端着瘦肉粥与蒸蛋糕出来。

    杨书清挽搀扶着沈母坐到饭桌前，然后，坐在她身边。

    果然，食物还是刚出锅的好吃，很快，他就吃完了。

    “工具箱在哪？”男人问道，那门铃应该坏了很久，她根本没有维修的打算。

    “我房间的床底，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