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专门寻些市井泼皮、闲汉,一切都布置安排好,才回了宫中。
这笔支出也被长安六侠的管账侠记入帐中。
他们今后大概率是能赚钱的,也就不需要每个人从中贴钱了,至少书铺话本子就能赚上很大一笔。
等故事讨论的热度更高以后,他们还能赚的更多。
第二日,长安城中的各大茶楼都开始流传起了一个故事。
程信与程密兄弟二人正好就在樊楼吃饭,因为人多,只能在一楼大堂找了角落的一桌。
此时正是晌午,人最多的时候,大堂中央正好有一说书人,眼见着是要开始说一出。
只见那说书人身穿长衫,八面玲珑模样,手握折扇,应是常年来这樊楼说书的,不过一会功夫,就有不少人问道:“许先生今日有何故事?”
“不若再说说上回那桃花仙!”
“不好不好,我还是最喜欢许先生说的《欢喜雀》!”
那许先生捋一捋胡须,笑道:“各位看官,今日不说那桃花仙,也不说那欢喜雀,只有一出新故事来说。
长安怀庆坊有一殷实赵姓人家,户主赵员外有钱有地又有铺,膝下有儿又有女,最后却晚景凄凉,潦倒一生,你们可知是为何?”
为何?为何?你倒是说啊,别卖关子了!
观众们急得抓耳挠腮的。
这开头也够好的了,那赵员外是怎么混到晚景凄凉的?
“啪嗒!”徐先生一拍惊堂木,众人都看过去。
“且听我今日这《偏心爹爹恶毒哥》,为诸位看官细细道来。
却说这赵员外娶了一位贤妻,生了一双儿女,虽然妻子早逝,到底有儿有女,家境殷实,又有生意,也是长久之道。
他那女儿唤作赵霜儿,生就一副玲珑心肠,体贴善心,敬重父兄,真个是天底下极好一个小娘子。
因没有阿娘,十岁上下便代为打理家事,家中仆下没有一个不服的。
”
“小娘子上头还有一个阿兄,长她两岁,名唤赵武迟。
这赵武迟,小时候倒也还爱惜妹妹,可头上的阿爹总是宝贝他这个儿子,对着女儿则轻视非常,慢慢地,这赵武迟也对赵霜儿恶声恶气了。
”
“反正他阿爹只疼爱他这个儿子,妹妹嘛,总是泼出去的水,嫁到旁人家去生儿育女的,对妹妹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
这话一落,大堂内就有女子露出不忿之色,看着说书人的目光都变了。
而不少男人则频频点头。
程家兄弟旁边的那一桌也是一对兄弟,听了说书人这话就点头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女儿都是要嫁出去的,能给她吃穿都算不错了,我看那赵霜儿过得也不算差,她阿爹还让她打理家事呢。
”
程密心里叹了口气,哎,就是有这种人在,他才觉得大周文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人穿罗着锦,显然出身也不差,见识却如此浅薄。
至少在他的幼学里,他不想教出这样的学子来。
说书人不管下面观众的反应,继续抑扬顿挫地说:“赵武迟是家中霸王,做错什么事,亲爹回护,欺负妹妹更是家常便饭,明明家中有仆人,还时常让妹妹洗衣做饭,问就是做妹妹的帮帮哥哥怎么了。
赵员外也是含笑点头,乐见兄妹和睦。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赵武迟文不成武不就,但好在他家中富贵。
长到十八岁,他终于决定,不要再留在家中啃老了!他不能再家里蹲了!”
观众们:!!!
好好好,难道是个少年发愤图强的故事么?果然是反转啊!
程密又听隔壁那桌的方脸男人说道:“我就知道,这赵武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