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净水器与概率(5/5)
边缘的地方,都开始呈现出一种失去所有活力的、灰败的质感。
一股寒意,比剃刀鼠的利爪更冰冷、更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林默的心脏,让他刚刚因战斗而沸腾的血液几乎冻结。
他见过辐射区,见过化学污染区,见过各种变异怪物造成的恐怖伤口…但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平静、却又如此彻底地“抹除”生命痕迹的景象!
这是什么鬼东西?!
老铁那破锣般的警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冰冷而精确地计算着营地的储水天数、设备的爆炸概率、战斗的生存率…所有冰冷的数字都指向一个残酷的终点:死亡。
但眼前这片无声吞噬着鲜血和生机的妖异紫色晶化区,却像一扇突兀打开的、通往未知深渊的门,门后涌出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林默因战斗而沸腾的血液。
他靠着冰冷的汽车残骸,胸腹间的剧痛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景象硬生生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毛骨悚然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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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非辐射变异,也不是已知的任何污染。
它更像是一种…规则层面的侵蚀?一种对“存在”本身的否定?
“林…林头儿!那…那是什么鬼东西?”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围墙上传来,是离得最近的大胡子老张。
他也看到了那片紫色区域吞噬血液的恐怖一幕,脸色煞白,握着撬棍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其他守卫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反击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惊疑不定的目光聚焦在那片妖异的紫色上。
刚刚因击退鼠潮而升腾起的士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面对未知的恐惧。
鼠群的溃败似乎也因为这突然出现的诡异之物而加速了。
残余的剃刀鼠发出惊恐的尖啸,如同退潮般疯狂地向后逃窜,连那些头领巨鼠也不再咆哮督战,而是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废土浓郁的黑暗里。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卷过沙砾的呜咽,以及…那片紫色晶化区无声的、缓慢而坚定的扩张。
它像一块生长在废土上的冰冷紫水晶,又像一个活着的、不断吞噬的伤口。
林默没有回答老张。
他强忍着剧痛,扶着汽车残骸艰难地站直身体。
每一步都牵扯着肋下的伤口,但他恍若未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片紫色牢牢吸住。
他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一步一步,极其谨慎地靠近那片区域。
空气仿佛变得粘稠,每靠近一步,那股无形的寒意就更深一分。
他停在距离紫色边缘还有三四米的地方,不敢再往前。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照在紫色晶化的地面上。
沙土失去了所有的颗粒感,呈现出一种光滑、冰冷的半透明质感,内部似乎还有极其细微的、如同电路板纹理般的流动紫光。
边缘地带,几根顽强钻出地面的枯草,尖端已经变成了同样的死寂紫色,脆得像一碰就碎的玻璃。
更近处,一点暗红色的血迹,正是刚才被“吞噬”的巨鼠血液残留的最后痕迹,此刻正迅速失去色彩,变成毫无生气的灰白,然后像沙堡一样无声地坍塌、消散,融入那片妖异的紫色之中。
没有气味。
没有声音。
没有能量的波动。
只有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终结”感扑面而来。
它像一个冰冷的宣告:在这里,一切归于虚无。
林默蹲下身,从旁边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混凝土碎块,掂量了一下,然后屏住呼吸,用尽全力朝着那片紫色区域的中心猛地掷去!
石块划破空气,带着呼啸声落下。
就在石块接触到紫色晶化地面的瞬间——
没有撞击的闷响,没有碎裂的脆响。
那块坚硬的混凝土,如同投入水面的墨滴,无声无息地…融化了!不是高温下的熔化,更像是一种…像素被删除般的消失!从接触点开始,混凝土的颜色瞬间褪去,结构崩解,化作一缕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尘埃,然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心悸,寂静得让人头皮炸裂!
石块消失了。
那片紫色晶化地面,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依旧冰冷、光滑、妖异地反射着灯光,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它只是…平静地抹除了那块石头的存在。
林默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坚硬的混凝土都瞬间湮灭无声?这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它怎么出现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营地附近?它会扩散多大?营地…还能待吗?
一连串冰冷而致命的问题,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比剃刀鼠的利爪更让他感到窒息。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看向自己手背上,在刚才的激战中被剃刀鼠利爪划破的一道深深的血口。
伤口还在渗出鲜血,沾染着泥土和兽毛,火辣辣地疼。
就在他的注视下,一滴殷红的血珠,正顺着他的手腕蜿蜒流下,即将滴落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对着下方那片妖异冰冷的紫色晶化区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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