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争卡住:“你”
林催云打开盒子,香水瓶是半透明的月色,液体在夜色中有柔和的反光。
他问:“我什么?”
裴不争看着林催云安静地摆弄香水,一双手被香水瓶身衬得越发白净。
偏粉的指尖轻扣在银色喷头上,升降杆微动,细密的雾气喷洒到纤细的腕部,点点水渍晶亮。
林催云抬起手腕浅嗅,目光一闪,随即抬眸:“是我身上的味道。
”
他将手腕探到裴不争鼻下,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蹙紧的眉心。
“是吧?”
那是雪夜般清澈透凉的气味,静谧、旷远,还有令人迷失方向的晦暗。
裴不争屏住呼吸,喉舌干燥,一把抓住林催云的手腕,把他压得往后退了一步:“你……”
“臭小子!干什么呢你!给我放手!”裴母穿一身利落的晚礼服,气冲冲地大步过来打掉裴不争的手,把林催云拦在身后,“你要是敢动云云一根手指头,看我不揍死你!”
林催云被保护在裴母身后,直勾勾盯着裴不争:“裴姨别激动,裴不争只是来送我礼物。
”
裴不争冷凝的脸色还未缓和,撇头看向秋千上打开的礼盒。
裴母看了眼礼盒,又瞪他:“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不能送点正经的!人十岁生日你给送全套奥特曼,接风宴你送成熟男人套装是吧?”
裴母翻了个白眼,转身叫林催云离开,声音温和:“走吧云云,你裴叔叫你去跟他们聊会天,别跟裴不争玩,他现在跟狗窝里钻出来的一样。
”
林催云应下,蹲下身将香水放进黑色大礼盒中,合上盖子,一双清浅的眼仰视他。
这个视角很奇怪,明明他从来不是这种形象,此时却显得低眉顺眼,纯良无害,似乎说什么都会乖巧答应。
裴不争张口要解释什么,被自家老妈扭头一瞪,立刻闭嘴,眉毛一拧。
裴母不管他臭脸,严肃道:“你今天不参加接风宴这事儿没多大关系,要是云云在学校里受到欺负,不管是你还是别人,我都拿你是问。
”
林催云抱着礼盒站起来,侧身注视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兄弟,开学见。
”
裴不争没来得及说话,林催云头也不回,转身就跟裴母离开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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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催云的接风宴在夜晚十一点左右散场,主客尽欢。
林催云在国内的时候,闲暇时间都和裴不争待在一起,宴会上只有一些被家长逼着来的年轻人,没有叙旧的人。
对林催云感兴趣的更多是一些长辈。
林家的小公子在以前是出了名的天才,后来跟着林家主要产业往国外走了,完成学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