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摆弄模型的手动作一顿:“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明烊举着烟,低头拿鞋尖点点地,“你觉得宁宁喜欢跳舞吗?”
纪阮正色:“当然喜欢。
”
“当然?”明烊笑道,“为什么当然?就因为她跟你说,她要跳舞?”
纪阮神色彻底冷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明烊踱步和纪阮擦肩而过,走到纪阮身后的水柜面前倒水,“我就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不跳舞了?为了那点成绩?全市十几名你还不知足啊。
”
他话锋一转,看似无意地问:“纪阮,你父母去哪了?”
纪阮双手垂在两侧,转头盯着明烊,目光如芒:“你管得太多了。
”
“是。
”明烊坐上高脚凳,用夹烟那只手端起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我也觉得我管得多。
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我管那么多。
说好听点是同学,说难听点,连个炮友都算不上。
炮友还得双方心甘情愿呢,咱俩这是什么?我出钱,你迫于无奈给我操罢了。
”
纪阮慢慢转过去,手往后放撑桌面,一言不发望着明烊。
“纪阮。
”明烊屈起胳膊放在台面,一下一下晃着手里的水杯。
他的目光跟着杯子里透明的水波流转,低低说道:“我差点都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了。
”
“你觉得呢?”他突然偏头看向纪阮,眼睛清澈明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是跟我一样,还是依旧觉得,我们只是单纯的金钱和肉体关系?”
纪阮金丝镜框后面那双漠然的眼睛倏忽一紧,半晌,他才冷笑道:“原来昨天你听到了。
”
明烊点点头,回过头去摆弄水杯,抽抽鼻子:“我听到了。
”
他眼里因为熬夜攀上眼角的红血丝尚未消退:“我昨晚喝了很多酒。
今天天一亮,还是很想你。
”
纪阮放在身后的手骤然抓紧了桌沿。
“也对。
”明烊放下水杯,杯座和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铛的一声,“我肖想你那么久,怎么可能听你对别人说一句话就死心呢?再怎么样也得要你亲自和我说。
”
“你怎么说呢?阮阮。
”他问。
纪阮垂着眼,沉默了很久,开口道:“你都听过了,何必让我再浪费口舌。
”
“浪费口舌……”明烊眼睛那点红似乎湿润了,他把头别向另一边,背对纪阮长长吸了口气,再转过来时鼻尖也红了,“纪阮,你的心是不是……根本捂不热的?”
纪阮猝不及防嗤笑一声,没接话。
明烊见他这幅样子,心里像有根针悄悄扎了一下,仍抱有一丝希冀地问:“你当初不愿意,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就算第一次是我强迫的,那后面那么那么久呢?那么多个月呢?”
“跟你说?说什么?叫你别碰我?”
纪阮耐心耗尽,手收进裤兜,身体也站直了,同明烊对峙着,凛然反问道:“你帮我那么多忙,我都接受了,到头来还要在你面前清高一下?你想碰也不让?这不是又当又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