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卷 误告状孙郎得妻(4/5)
失失,踹脚进了房。
方妈妈随把房门拽上了,铿的一声下了锁,隔着板障大声骂道:“孙家小猢狲听着,你害我女儿吊死了,今挺尸在床上,交付你看守着。
我到官去告你因奸致死,看你活得成活不成?”孙小官初时见关了门,正有些慌忙道不知何意。
及听得这些说话,方晓得是方妈妈因女儿死了,赚他来讨命。
看那床上,果有个死人躺着,老大惊惶。
却是门儿已锁,要出去又无别路,在里头哀告道:“妈妈,是我不是,且不要经官,放我出来再商量着。
”门外悄没人应。
原来方妈妈叫秃小厮跟着,已去告诉了地方,到县间递状去了。
孙小官自是小小年纪,不曾经过什么事体,见了这个光景,岂不慌怕?思量道:“弄出这人命事来,非同小可!我这番定是死了。
”叹口气道:“就死也罢,只是我虽承姐姐顾盼好情,不曾沾得半分实味,今却为我而死,我免不得一死偿他。
无端的两条性命,可不是前缘前世欠下的业债么?”看着贾闰娘尸骸,不觉伤心大哭道:“我的姐姐,昨日还是活泼泼与我说话的,怎今日就是这样了,却害着我?”正伤感间,一眼觑那贾闰娘时:
双眸虽闭,一貌犹生。
溺溺腰肢,如不舞的迎风杨柳;亭亭体态,像不动的出水芙蓉。
宛然美女独眠时,只少才郎同伴宿。
孙小官见贾闰娘颜面如生,可怜可爱。
将自己的脸,偎着他脸上,又把口呜嘬一番,将手去摸摸肌肤,身体还是和软的,不觉兴动起来。
心里想道:“生前不曾沾着滋味,今旁无一人,落得任我所为。
我且解他的衣服开来,虽是死的,也弄他一下,还此心愿,不枉把性命赔他。
”就揭开了外边衫子与裙子,把裤子解了带扭,褪将下来,露出雪白也似两腿。
看那牝处,尚自光洁无毛,真是:
阴沟渥丹,火齐欲吐。
两腿中间,兀自气腾腾的。
(删去四十六字)嘴对着嘴,恣意亲咂。
只见贾闰娘口鼻中,渐渐有些气息,喉中咯咯声响。
原来起初放下时,被汗巾勒住了气,一时不得回转,心头温和,原不曾死。
方妈妈性子不好,一看见死了,就耐不得。
只思报仇害人,一下子奔了出去,不曾仔细解救。
今得孙小官在身体上腾那,气便活动,口鼻之间,又接着真阳之气,恹恹的苏醒转来。
孙小官见有些奇异,反惊得不敢胡动。
跳下身来,忙把贾闰娘款款扶起。
闰娘得这一起胸口痰落,忽地叫声:“哎呀!”早把双眼朦胧闪开,看见是孙小官扶着他,便道:“我莫不是梦里么?”孙小官道:“姐姐,你险些害杀我也!”
闰娘道:“我妈妈在那里了?你到得这里?”孙小官道:“你家妈妈道你死了,哄我到此,反锁着门,当官告我去了。
不想姐姐却得重醒转来,而今妈妈未来,房门又锁得好好的,可不是天叫我两个成就好事了。
”闰娘道:“昨夜受妈妈炒聒不过,拚着性命。
谁知今日重活?又得见哥哥在此,只当另是一世人了。
”孙小官抱住要云雨,闰娘羞阻道:“妈妈昨日没些事体,尚且百般丑骂,若今日知道与哥哥有些什么,一发了不得。
”孙小官道:“这是你妈妈自家请我上门的,须怪不得别人!况且姐姐你适才未醒之时,我已先做了点点事了,而今不必推掉得。
”闰娘见说。
自看身体上,才觉得裙袴俱开,阴中生楚,已知着了他手。
况且原是心爱的人,有何不情愿?
只算任凭他舞弄,孙小官重整旗枪,两下交战起来:
一个朦胧初醒,一个热闹重兴。
烈火干柴,正是相逢对手;疾风暴雨,还饶未惯娇姿。
不怕隔垣听,喜的是房门紧闭;何须牵线合,妙在那觌面成交。
两意浓时,好似渴中新得水;一番乐处,真如死去再还魂。
两人无拘无管,尽情尽意,乐了一番。
闰娘道:“你道妈妈回家来,见了却怎么?”孙小官道:“我两人已成了事,你妈妈来家,推也推我不出去,怕他怎么?谁叫他锁着你我在这里的?”两人情投意合,亲爱无尽。
也只诓妈妈就来,谁知到了天晚,还不见回。
闰娘自在房里取着火种,到厨房中做饭与孙小官吃。
孙小官也跟着相帮动手,已宛然似夫妻一般。
至晚妈妈竟不来家,两人索性放开肚肠,一床一卧,相偎相抱睡了。
自不见有这样凑趣帮衬的事,那怕方妈妈住在外边过了年回来,这厢不提。
且说方妈妈这日哄着孙小官,锁禁在房了,一径到县前来叫屈。
县官唤进审问,方妈妈口诉因奸致死人命事情。
县官不信道:“你们吴中风俗不好,妇女刁泼。
必是你女儿病死了,想要图赖邻里的?”方妈妈说:“女儿不从缢死,奸夫现获在家,只求差人押小妇人到家,便可扭来登堂究问。
如有虚诳,情愿受罪。
”县官见他说的确,才叫个吏典将纸笔责了口词,准发该房出牌行拘。
方妈妈终是个女流,没衙门中刁难,要长要短的,诈得不耐烦。
才与他差得个差人出来,差人又一时不肯起身,藤缠着要饯。
羁绊住身子,转眼已是两三日,方才同了差人,来到自家门首。
方妈妈心里道:“不诓一出门担搁了这些时,那小猢狲不要说急死,饿也该饿得零丁了。
”先请公差到堂屋里坐下,一面将了钥匙去开房门。
只听得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