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真多,呸,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多话,真是个碎嘴子。
三人各怀心思,到了客栈,老板还是之前那个老板,店里的小子也是之前的那个小子,见到逢喜和萧琢,格外热情。
主动引了马问:“案子可是都办完了?还顺利吗?怎么样怎么样?”
逢喜心想这个事情还真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便让他将马先牵去吃草。
她去出了趟恭,洗完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萧琢正坐着讲凉水镇发生的事情,周围围了一圈儿的人,都满怀期待,瞪大了眼睛去听。
然后听众发出啧啧地惊叹声,对萧琢竖起大拇指,了不得,可真了不得。
逢喜摁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看情况就知道萧琢不仅夸张了案子的曲折程度,更暗搓搓给自己加了戏,但是他高兴就好,毕竟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她走过去,揪了揪萧琢头顶竖起来的那搓毛:“快去洗手吃饭了。
”
其实逢喜从今天早上就想揪一揪了,这个呆毛竖起来好可爱,但是她又怕揪了之后萧琢跟她生气。
萧琢身体一僵,逢喜以为他要骂人,没想到他只是站起来,僵硬着走了出去,去洗手。
啊!真是好烦,逢喜怎么能揪他的头发呢!
他摸了摸自己竖起的那搓头发,很丑吗?所以想揪掉?
他再回去的时候,菜都已经上齐了,但是桌子中间多了一盘花生酥……
他心有点凉,看了逢喜好几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明明来的时候,她还记得自己不能吃花生,现在却点了花生酥……
萧琢觉得自己有些磨磨唧唧,脆弱的像是块琉璃,明明不吃花生酥就好了嘛,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他还是心里又气又难受。
离近了能听到逢喜和延鹤年在说话,逢喜将那盘花生酥推过去:“师兄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特意给你点的,别嫌接风洗尘寒酸就好。
”
萧琢心里更难受了,跟被撕了个大口子似的。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一看延鹤年就不顺眼了,原来他过敏的东西,正是延鹤年最爱的啊,怪不得。
他觉得这样不好,然后劝自己。
你说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儿?你跟逢喜什么时候对付过?她不下毒害你那都不错了。
何况你俩也没什么关系,非亲非故的,回去就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了,人家也没必要非得按照你的习惯来,那延鹤年是她师兄,对师兄好不是应该的吗?
萧琢啊,你就真矫情,又矫情又自私,人家爱吃花生酥点一盘怎么了?
他落座,心里又劝又骂自己,然后终于变得心如止水。
但这水都不用扔石头,逢喜给延鹤年夹了一筷子鱼肉,萧琢这水就乱成了涨潮时候的巨浪。
他伸出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花生酥,然后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