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匀似乎始终是这样克制且冷淡的，这些天的相处让陈言总觉得两个人之间隔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打破需要很长时间，陈言已经做好了长期追他的准备。

    但是，陈言没想到，在车上的时候，季匀突然凑过来吻了他。

    季匀的长相向来是好看得晃人眼的那一类，冷淡时好看，笑起来也好看，此刻两唇相触，陈言的心猛然悸动起来。

    “你怎么……”

    陈言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突然，可季匀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挡住了陈言的唇。

    他笑的有些温柔又有些失落:“陈言，很抱歉在现实世界里也让你追了我这么久，这些天看着你小心翼翼的对我，我很愧疚，但还是开心的。”

    陈言瞳孔紧缩，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猛然抓住了季匀的手，车外是淅沥沥小雨，车内的气温却节节攀升。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抓着季匀的手腕，眼睛泛红:“什么意思？你……还记得我？你记得我们在那些世界经历的一切？”

    季匀点头笑了，双手摸上陈言的脸，却是有些悲哀的闭了闭眼:“我的先生我怎么会不记得？只是……陈言，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季匀悲伤的情绪来的太快，让陈言无所适从。他原本以为这一切只是季匀给他营造的重新追求的游戏，现在却发现并非那么简单。

    陈言急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像是一只急于安抚主人的大狗，舔舐掉自己心爱之人的眼泪:“那么多个世界我都记得你，怎么可能忘记你？”

    他记得每一个世界的季匀，记得他们相识相恋，记得他们每一次的离散与重逢，记得他们每一次的悲恸与喜悦。

    这个人教会了他什么是爱，让他懂得拥有的可贵与失而复得的珍重，他怎会不记得他？

    季匀闻言却是猛然的摇摇头，眼尾深红，泪水打湿了他的鬓发:“陈言，我指的不是那些世界，那些世界都是我让人通过高新技术伪造出来的，除了我们一切都是假的。我指的是现实世界，现实世界我们也曾见过，我们也曾轰轰烈烈的爱过，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对吗？”

    季匀眼里的悲伤过于深刻，就像一把无形的刀狠狠插进了陈言的心口，陈言的心开始猛烈的疼痛起来，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猛然袭来，陈言突然扶住了额头，一阵剧痛让他痛得脸色发白。

    季匀抱住陈言的身体，声音颤抖:“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是我太偏执了，我总是偏执的想要你记起我们的曾经。”

    陈言等了他那么久，而他何尝不也是在日夜盼着陈言能记起来他。

    他们的过去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最初最初的相识也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种痛苦的滋味过于难熬。可如果陈言还是想不起来，他也无计可施。

    陈言回去后就联系了江木。

    他平静但不容置疑的说:“江木，三年前我是不是执行了一个卧底任务？你们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拼命想也想不起在卧底的三年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