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络一怔，片刻的手足无措之后，俯身去吻他眼睛底下滚落的泪珠。

    身下动作却不见犹豫，顶得一次比一次狠，在阵阵密集的抽插下，操进了晏瑾身体深处。

     晏瑾的啜泣声被对方顶得断断续续，虽然起不了什么用，他还是下意识觉得抗拒，一只手抵着萧络肩膀徒劳地推他，破口大骂道，“萧络……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你就只会在床上这样对待我，凤衡欺负我你不管，别人要娶我你去写休书……你不是心里有人么？我已经不是定安侯夫人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我不欠你的！呜嗯” 萧络不答，只是搂紧了他的脊背，一面听着他的控诉谩骂，一面更加凶狠地占有他。

     晏瑾的问题，萧络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以前他未曾真正将晏瑾视作妻子，在他看来，晏瑾并不是他的所有物。

    当凤衡答应耶律格，要以晏瑾为交换给柳瑶取药，他的第一反应是值得，所以从未想过要去保护晏瑾柳瑶可以活命，代价不过是候府少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直到晏瑾自杀假死，后来又顶着琦国使者的身份回来，唤另一个男人为夫君，他才逐渐从“可有可无”四个字中觉出些许复杂的滋味来。

     这种不知何时愈演愈烈的占有欲，只针对晏瑾一人才有的占有欲，萧络尚且不明白意味着什么。

     他只能在这股强烈的执念下选择顺从，强迫晏瑾雌伏在他身下，用肉体的亲密无间，填补心里无底深渊般对这人的渴望。

     萧络操控着晏瑾，而那种无名的执念操控着萧络。

     萧络的顶撞越来越凶狠，晏瑾起初还能前言不搭后语地骂他，后来所有话都骂了一遍，实在骂无可骂，他自己也累了，索性一口咬在萧络肩膀，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反抗对方。

     萧络肩头被对方的尖牙咬出了血，他低喘一声，眼中泛起血腥的红丝，抬起晏瑾一只长腿，更深地干了进去。

     身下的水声粘腻而暧昧，晏瑾白玉般的脖颈蔓上红潮，身体却越来越冰凉。

     萧络抵在小穴深处射出来，稍微从情欲中抽离，才发现晏瑾状况不对。

     他伸手探了把对方额头，摸到满手冷汗，搂着晏瑾后背问道，“为什么这么凉？” 晏瑾其实是发了烧，只不过越是发烧体温越低。

    意识迷糊间，他感觉到萧络用被子裹了他打横抱起，大约是打算带他去候府让大夫看看。

     那座候府没承载什么好的记忆，晏瑾一点也不想回去，双腿胡乱踢蹬，自己也不知道嚷了几句什么话。

    但萧络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将他连人带被子放回床上，躺进来侧身搂了他。

     萧络现在的体温很烫，遍布情欲之后的燥热，但对通体寒凉的晏瑾来说却刚刚好。

     他被萧络拥在怀中，鼻尖全是对方的气味。

    两人从前做了许多次，每一次都以萧络丢下他转身离开收尾，极少有像这样相拥而眠的时候。

     大约生病中的人心理防线也一并变得脆弱，在这种堪称温柔缱绻的拥抱中，晏瑾逐渐觉得有些难过。

     他曾经向许多人渴求过这样一个拥抱，可有的人不懂，有的人不愿，最终谁也没能让他尝到被人全心护住的感觉，就算萧络此刻正抱着他，大概也不过是一时可怜他罢了。

     迷迷糊糊间，晏瑾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