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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总有种不妙的感觉。

    恶魔，他最终，一定会被它所执着的，所谓的‘爱’杀死。

    可西章微笑道：

    “也许那是后戏，现在，这只是一场爱情故事。”

    离开教堂，他来到熟悉的地方。

    吱呦……

    门开了。

    里面的女人正在安静的躺着，看到他来，她的神情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接她。

    太阳下山，未成形的黑暗侵过来，如同一座坟，窗边的树影，如细针。

    李西章笑道，“准备好了吗？”

    也许，他的确爱她。

    但这也正是她如此痛恨他的原因。

    命就是命，冥冥之中，或许就应有这么一段。

    不论你是?l，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是天使，还是恶魔，是在阳间，还是在阴间，一切得失成败……所有的事情，都最忌讳完美。

    凡是十全十美，必因欠缺才能得以持恒。

    他捻着手里的这一枚铜钱，圆形方孔，一面铸有‘半两’二字。

    他是?l？

    道士？

    不，他是谁的后人？否则，他怎么会熟读这‘长生教’一书。

    “师兄，准备走吧。”

    黄良弼站起身，背好包袱，与他的师弟们上路了。

    徐闵问他，“那家伙，他怎么肯把自己的‘血肉’拱手相让的？”

    “拱手相让？”

    蠢蠢动着的人海，人声鼎沸。

    “这本来就是他要的，惑乱人心，既圆了前生，又展开今世，不过各取所需，谈什么拱手相让。”

    整条街，弥漫着人间的气味，如同一个巨大的炼丹炉，把世人血肉煮沸炼成一味丹药，闻着，嗅着，魂魄不知何为归宿，总有一种朝代兴亡的味道。

    “现代人最愚蠢的思想便是古代已死。”

    黄良弼回过头看向徐闵身侧的青年。

    他一只眼戴着眼罩，重回人间，他神智尚未完全，还不能开口说话。

    “不过一块血肉……有多少人获得过，有多少人长活过，白骨成灰，魂魄成雾，最终也不过昙花一现。”

    “他不过是这样以为，才如此放心。”

    当年，在桥底下，道士第一次见到这双异瞳。

    他说，“这是天地间的一个秘密……”

    黄良弼笑了笑。

    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是未来的事情。

    但如今，西章，他千百年胜券在握，仍以为自己满载而归。

    这次，恐怕他棋差一步。

    （正文完）

    ――

    PS：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绝句六十四首其五三》

    「今弃」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宣州谢?I楼饯别校书叔云》

    今人不见古时月，明月曾经照古人――《把酒问月》

    “南海天地名为叫倏，北海天地为忽，混沌则是中央天地……”――改编自《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