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3)
羡鱼弯眉,将装着胡饼的小碟子往他那推了推:“今日有新烤好的胡饼,你过来一起吃些。
”
她怕临渊不答应,便又笑盈盈道:“便当做是我谢你赶走了何嬷嬷。
”
临渊‘嗯’了声,从盘中拿走一块胡饼,却没吃。
他道:“我可以替你杀了她。
”
人若死在披香殿,容易给李羡鱼惹来麻烦。
但若死在别处,便与李羡鱼无关。
李羡鱼正拿银筷子挟着糯米藕,闻言微微一愣。
“你别去。
”
李羡鱼连连摇头:“就算你杀了何嬷嬷,也还会有王嬷嬷、张嬷嬷、李嬷嬷。
都是一样的。
”
她放轻了语声:“而且今日的事,也不能让旁人知道,不然父皇一定会差人过来重重罚你。
”
临渊道:“好。
”
他低头,咬了口手中的胡饼。
李羡鱼却没再动筷。
她抬起羽睫,望着与她相隔一整张长案的少年,羽睫轻闪,略有些出神。
似乎自相识起,临渊便一直站在她的三步之外,从未靠近过。
即便是隔着男女之防,这也太远了些。
她想,他都要够不到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糯米藕了。
于是李羡鱼搁下手里的银筷,小声问道:“临渊,我很讨人厌吗?”
临渊的动作略微一顿,垂眼看向她。
长案后的少女也正望着他,卷翘羽睫微微抬起,一双明眸波光潋滟,清澈照人。
两人的视线对上,那双清澈的杏花眸轻眨了眨。
“临渊,你很讨厌我吗?”
临渊垂下眼帘,淡淡道:“没有。
”
李羡鱼愈发好奇:“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站得那样远?”
她道:“我又不会吃人。
”
临渊回答:“习惯罢了。
”
以无数鲜血与教训所养成的习惯。
在明月夜中,所有接近他的人,无论是奴隶还是权贵,皆是心怀恶意。
没有人知道轻信的背后是什么,是算计,暗害,还是杀机。
他已习惯,与所有人都保持三步远的距离。
一个无论面对何种暗算,都来得及反击的距离。
李羡鱼似懂非懂地点头,又轻蹙起眉心:“可你也不能总这样站着吃饭。
”
她想了想,自己站起身来,走到离长案稍远的玫瑰椅上坐落,对临渊弯眉道:“你坐下吃吧。
”
“我现在,离你可不止三步远了。
”
临渊没有落座。
他问:“公主坐在那,拿得到桌上的早膳?”
李羡鱼却不在意。
她道:“你先吃呀,反正嬷嬷们都走了,有的是时辰来用膳。
”
她轻声催促:“再不吃,胡饼可就不脆了。
”
临渊仍旧没有落座。
他放下了手中的胡饼,重新打水净了手。
在李羡鱼惊讶的视线中,他将远处的长案挪到她跟前,自己则在离她最远的那端坐下,略有些不适应地微侧过脸去,低声问道:“这样可以吗?”
李羡鱼略想了想,答应下来:“这样便好。
”
虽然还是很远,但终归是能够在一张长案上用饭了,不用一个等着另一个,等到菜都凉了。
于是两人各坐一端,分别开始用饭。
李羡鱼吃着她的糯米藕与芙蓉鸡丝粥,而临渊则独自用他跟前的那碟胡饼。
在用到一半的时候,李羡鱼将视线落到那碟没人动过的乌米糕上,秀眉微蹙。
她试探着问:“临渊,你挑食么?”
临渊答道:“不挑。
”
“那便好。
”李羡鱼弯眉笑起来,趁机将自己不喜欢的乌米糕也推给了他:“那你把这个也吃了吧。
”
在她期待的眸光里,临渊伸手接过。
李羡鱼的心情微微雀跃起来。
她有些挑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