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

    片刻沉默，他挥手示意其他人不必跟着，转身带路，“跟上。”

    从大厅到池子的距离并不近，拉尔斯将池子放在整个联盟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长长的走廊尽是阴暗漆黑，只有火把照亮着脚下的路，黑暗在这里似乎无处不在，带着仿佛将人吞噬的寂静，只剩下脚步点在地上的细微踏声。

    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带路的青年身上的甲片和长刀刀鞘之上，泛着择人而噬的冷意。

    两个人沉默让提姆觉得有些尴尬，他想了想挑了点让他们看起来不那么尴尬的话题，“阿福托我向你问好。”

    “我很好。”

    提姆挠了挠脸颊，“呃，好的，回去我会转告给阿福。”

    又是一片寂静。

    “我还没来得及和你道谢，我是说，很感谢你那时候把我救出来。”

    提姆转头，看着达米安。

    “不用。”

    达米安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是父亲将你带出来，与我无关。”

    “我听B和黑蝙蝠说过，不过如果不是你带着人将那附近砸了大半，B也不会那么快找到我，还是谢谢你。”

    “而且你后来将小丑杀掉，虽然我知道这可能不太好你做了我们一直想做的事。”

    说到这里，提姆停顿一瞬，“我们，我，黑蝙蝠，搅局者。”

    达米安嗤笑。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提姆避开他的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还没到吗？”

    “拉撒路池水被放在这里的深处。”

    说着达米安走过转角，“快到了，就在前面。”

    “首领。”

    藏在黑暗里的刺客从黑暗里出来，无声行礼，然后在达米安的指令中再次回归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提姆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下意识地将这里的布防图记下来，随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眨了眨眼，撇开话题，“听说它能够让死人复活。”

    达米安脚步一顿，随后他推开密室的大门，微微侧脸，“它并不可靠。”

    提姆意识到达米安在警告他，没有再继续说话。

    粗糙的石壁上似乎带着雕刻，但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难以看清楚一切，只有旁边悬挂的火把带来一丝亮光，投在泛着绿色幽幽的池水之上，石头雕像中吐出源源不断的水流，一路落下与池子之中汇合。

    拉撒路之池。

    “这和我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提姆跟着达米安进来，想了行，开了个玩笑，“有点像洗澡水。”

    确定像，他之前泡过，拉尔斯也是。

    达米安平静地想着。

    穿着义警制服的少年拿出一个瓶子晃了晃，“我自己带了东西，不用你再拿。”

    “我没准备。”

    达米安目光落在提姆手里的储存装置一瞬，随后反驳。

    提姆难道指望他给他准备这些东西？

    淳淳而又安静的流水声在空旷的密室之中回荡，达米安站在台阶下看着黑发蓝眼的人蹲在池子边接水。

    “……”

    “你还会再回哥谭吗？”蹲在池子边接水的人冷不丁问道。

    达米安沉默。

    随着液体灌满，黑发蓝眼的少年起身，“在之前，我以为你们只是吵架，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黑蝙蝠告诉这很常见。”

    但达米安离开哥谭整整两年，没有任何消息，甚至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他转身，想看清楚达米安的脸色，但是因为黑暗始终看不清，就像家里好像一直都没有真正看透达米安。

    “哥谭是你的家，D，你知道的，当年的事没有人怪你，B也需要你。”

    黑发绿眼的青年站在原地，“不。”

    他叫停了提姆想要继续说的话，“这并不是冲动的决定，而是我们本该如此。”

    达米安无法动摇自己的理念，而布鲁斯同样如此，他们在一起只会带来无止境的纷争。

    刺客联盟目前需要他，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中东。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哥谭他需要时间去打磨己身，直到他能够从父亲手里继承一切。

    那时候他的父亲不再会是他的阻碍。

    达米安说道：“带上这些，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