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真的和我很像吗?那个女人?”她装做满不在乎地问,那种表情让我觉得有明显的造作之嫌。
“是的,非常像,”我说:“我那样倾慕她,以至于都不愿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有一件事,我必须承认,我始终都跟着她,直到——摩格温小姐,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吧?” 这时她的脸变得煞白,但还是相当镇定。
她重新抬起双眼,似乎毫不畏惧地望着我似的,“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她问,“你想往我身上扣那恶名,就直说啊,别拐弯抹角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了!”
对付这种女人,一般方法是行不通的,强求威逼也没用。
“摩格温小姐,”我用发自肺腑的声音,带着真切的感情对她说:“你根本没必要成为强制婚姻的牺牲品。
与其今后过着痛苦、窘迫的生活,还不如现在让我帮你找到解脱之法。
” 她摇着头,是那样的悲伤与无助,我继续激发她:“你的美貌让我折服,你的率直与整个人的痛苦让我消除了对你所有的敌意。
如果你真能甩脱传统道义的束缚,那么,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一切。
如果你不能,那么,上帝会帮助我们。
对我,你不必有什么顾忌,我会尽全力来反对这桩婚事。
” 以上所说的并不是我当时确切的言辞,但基本意思是那样。
当时,我那种矛盾的心情尽可能地表达出来了,然后,我站起身来,没再看她一眼就走开了。
正巧人们纷纷走进来。
我尽可能平静地说:“希望摩格温小姐能有个愉快的夜晚。
时间已不早。
我该走了。
” 约翰决定与我同行,在路上,他问我是否觉得朱妮娅有些不对劲。
“我想她是病了,不太舒服。
”我回答:“所以我决定早些走。
”之后,我什么也没多说了。
第二天晚上,我回家很晚。
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时刻在脑海中萦绕不散,弄得我又紧张又不安。
我试着在露天里散步,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以清晰思路,也让自己放松一些。
但,我突然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压抑,沉重得几乎不能呼吸,这种预感突如其来,也无法用言语表达。
那是一个寒冷、多雾的夜晚,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见自己不断被阻隔的声声呼吸。
衣衫和头发被寒雾弄得潮湿,我冷得不断发抖。
后来,我加了几件衣服,穿着棉拖鞋坐在壁炉前才觉得舒服了些,但已不再冷得发抖了,却满身微微地颤粟,浑身被无数虫蚋刺麻了一般,一种说不清的慌张、急躁与不安笼罩着我。
那种极度的灾难即将到来的恐惧如此强烈又使人满心的无助与灰暗。
我试着用一些真实的伤痛来驱散那种恐怖,用记忆中那些不断涌溢的悲伤来暂时取代那种对不可预料的可怕事件的恐惧。
还记得父母临终时,我跪在床边。
试图将他们挽回,但于事无补。
一切都那么遥远模糊与虚幻,犹如梦中,就似乎发生在很多年前,又好像与自己无关一样,我正注视着一幕幕场景,望着自己的影子,望着约翰的影子。
在父母将逝的床前,在孤寂的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