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苍狼称汗(3/5)
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也速该的旧腰带,突然开口:"以后,你们兄弟俩就是彼此的安答。
记住,谁要是先对兄弟拔刀,我就亲手割断他的喉咙。
"
回程的路上,合撒儿突然抓住铁木真的手,将一样东西塞进去。
借着月光,铁木真看见那是半块发硬的鹿肉饼,边缘有牙齿咬过的痕迹——这是弟弟藏了三天的口粮。
远处,狼群开始嚎叫。
铁木真抬头望向星空,苍狼星座在天幕上闪烁,父亲曾说过,那是孛儿只斤氏的祖先。
他握紧鹿肉饼,指甲嵌进掌心,突然明白:在这片草原上,要活下去,要么成为头狼,要么被狼吃掉,没有第三条路。
这一夜,斡难河的流水声格外清晰,像是在为一个时代的终结而呜咽,又像是在为另一个时代的开启而低吟。
少年铁木真不知道,他亲手埋下的不仅是异母弟的尸体,更是一个旧世界的缩影——在这个世界里,血缘不再是维系部族的唯一纽带,而力量与智慧,将重新书写草原的规则。
血色雏鹰(下)
别克帖儿的葬礼结束后的第七日,泰赤乌部的马蹄声碾碎了清晨的寂静。
铁木真听见狗吠时,阳光正透过窝棚的兽皮缝隙,在母亲的脸上织出金色的网。
诃额仑猛地坐起,一把将帖木仑塞进合撒儿怀里,转头对铁木真喊:"快,带弟弟们去后山!"
少年抓起墙角的弓箭,弓弦却在慌乱中缠住了鹿皮绳。
等他挣脱出来,掀开窝棚的毡帘时,只见三匹黑马已经冲到了河边,骑马的人穿着泰赤乌部特有的红边皮甲,手里的套马杆在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就是他们!也应该的遗孤!"为首的男人扯着嗓子大喊,他的鼻子上有道刀疤,像是被狼咬掉了一块——铁木真记得,这人叫赤老温,是塔里忽台的亲信。
合撒儿抱着别勒古台躲在岩石后面,小脸煞白。
铁木真将弟弟们推进一个狭窄的石缝,转身时看见母亲正挥舞着一根木棍,挡在窝棚前,像一只护崽的母狼。
"塔里忽台答应过,不会为难我们!"诃额仑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却依然强硬,"你们这是违背草原的规矩!"
赤老温冷笑一声,策马逼近:"规矩?塔里忽台首领说,乞颜部的孛儿只斤氏已经死绝了。
至于你们——"他的目光扫过铁木真,"留着长大也是祸害。
"
套马杆突然甩出,绳圈精准地套住诃额仑的脖子。
铁木真听见母亲的闷哼,看见她被拖得踉跄着摔倒,怀里的帖木仑滚落在地,发出尖锐的啼哭。
"放开她!"铁木真怒吼着射出一箭,却因太过慌乱偏了准头,箭头擦着赤老温的肩膀飞过,扎进旁边的树干。
赤老温摸了摸肩膀上渗出的血,突然大笑起来:"小崽子还敢还手?给我抓住他,带回去给塔里忽台首领当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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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士兵跳下马来,拔出弯刀逼近。
铁木真转身就跑,却被草根绊倒,膝盖磕在石头上,渗出鲜血。
他挣扎着爬起来,听见身后合撒儿的哭喊,母亲的尖叫,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震撼山谷。
铁木真回头,看见斡难河方向腾起浓烟,原来是窝棚被点燃了,火苗舔舐着兽皮,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赤老温勒住马,咒骂着:"先救火!别让这点火星烧了整片草场!"
这是逃生的唯一机会。
铁木真踉跄着爬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直到肺部像是要炸开,才敢回头张望。
只见泰赤乌部的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地用羊皮袋泼水,母亲被绑在河边的树上,远远望去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鸟。
他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