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姜挽宁看着他手中的食盒,到底没在拒绝。
她接了过去,将门又重新关上。
裴肇被关在了外面,可脸上却不似昨日那般绝望。
好在,她肯要自己东西了。
接下来的几日,他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的送吃食过来。
有时是糕点,有时是京城菜。
“宁宁,都是你以前爱吃的。”
他赖在了姜挽宁身边,不管朝政,也不管什么江山社稷,只想让姜挽宁能多看他一眼。
只是他送来的吃食,姜挽宁都收了,却没多看他一眼。
每一次都只是收了东西后就决绝的关上了房门。
偶尔他还会被栖迟威胁一下,告诉他再敢来打扰姜挽宁,一定将他腿打折。
对此裴肇半点也不在意,倒是身旁的暗卫听到这些,要替着他们主子讨回一个公道,最后都被裴肇拦了下来。
后来有一日,他送了一个亲手雕刻的木簪,姜挽宁第一次没有立刻关上房门,而是怔怔的看着那簪子凝神了许久。
裴肇心狠狠颤了颤,他将簪子插到了姜挽宁的头上,淡声说道。
“宁宁,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和沈林柔真的只是捧场做戏,我真的不喜欢她,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
“裴肇......”
姜挽宁出声打断了他,裴肇那不曾宣之于口的情意便再也没了说出口的机会。
只是彼时的裴肇不懂,他只以为姜挽宁还在为以前的事情生气。
“你怪我是应该的,我没什么好狡辩的,但是宁宁,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补偿你,曾经对你的伤害我都会补偿你的。”
他朝着她伸出了手,姜挽宁却向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他手中的木簪,轻声低喃。
“回不去了,裴肇发簪已断,就如覆水难收,哪怕在像,也不会是原来那一只了。”
裴肇捏着簪子的手紧了紧,随即狠狠将手中的簪子摔了出去,随即抓上了姜挽宁的胳膊。
“我不信,就算不一样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情谊哪是一个簪子可以定夺的。”
姜挽宁瞧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垂眸笑了笑。
“可是我已经成亲了,我们又怎能回去呢?”
“那又如何,当初你入军营我都......”
说到了一半,裴肇才意识到不对,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我从不建议你的过去,你永远都是我心里那个坐在树下看我吃果子的小丫头。”
可不在过去,难道也不在意以后吗?
她一个将死之人,如何能让裴肇陪着自己再走一次那虚无的往生路呢?
她从未怀疑过裴肇对她的喜欢,就是因为他同自己一样爱着也恨着,才会任着自己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
可那时哪怕她肮脏不堪,却也还有以后。
如今她又有什么能给他的了呢?
姜挽宁掰开了他的手,亦如当初成亲那日,她同样选择弃他放他。
“裴肇,别在执着了,我们不可能了。”
她看着裴肇红着的眼,转过了身子。
在转身的那一瞬,眼泪如决堤一般落了下来。
裴肇又要上前,却被关上的房门隔绝在了门外。
姜挽宁依靠着房门上,无视着裴肇在外的吼声,手紧紧抓着胸口。
一股鲜血涌了上来,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当晚她便高烧不退,栖迟急着去寻了大夫,折腾了一个晚上,才终于将姜挽宁从阎王手中抢了回来。
裴肇又一次登门,栖迟怒气冲冲想要去教训他一顿,被姜挽宁拉住了胳膊。
“别同他说这些,也别和他计较。”
栖迟眼中闪过心疼,见她这般又无奈又气愤。
“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同裴肇说了什么,门外传来一阵响声,随即栖迟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个食盒,放到了桌子上。
“有热乎的饭菜,我看着挺精致的,你身子不好,多吃点是有好处的。”
姜挽宁什么都没问,点了点头。
倒是很听话的将食盒里的饭菜都吃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