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二十五簇 坦白(2/3)
旋即,也跟着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他做洗砚坊掌柜之后的计划来。
冠寒没学过什么做生意的手段,总能作出许多天马行空的设想来,其实都不太能实现。
可时易之也听得认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他的话,与他共谋将来。
不过到底是生着病的人,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养出的精神很快就在这样的兴奋中耗光了。
冠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慢慢、慢慢地在时易之的怀中睡了过去。
——眉心舒展着,肢体放得也很随意,不见从前蜷缩的不安。
时易之在他的眉心轻吻一下,再在床上陪了一会儿后,就悄声地下了床。
他还是有事要做的,趁着冠寒病着没精神折腾的这段时间,他正好可以去将那些应该做却一直没做的了结了。
免得再让冠寒心忧。
-
“父亲,母亲。
”
甫一被邀进父母所在的院子,时易之就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时父时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而时易之又赶在他们开口之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含章不孝,有一事欺瞒父亲母亲太久,今日特地前来请罪。
”
此话一出,坐于高堂上的两人就沉默了。
他们二人不开口,时易之也不做旁的动作,只顾跪着,连头也不抬。
良久,时母丁安荷才率先开了口。
“含章,你自小便懂事,从未让我们费过心,因而今日此举确实吓到了我与你阿爹。
”她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地看着时易之。
“你先起来,随后再与我们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让你突然这样。
”
丁安荷虽让起身,但时易之却只是抬起了头,身子仍旧直直地跪在地上。
然后朗声回复道:“几月前,含章带回的其实不是至交好友,而是在途中一见倾心之人。
“因着一些要紧的事情需得先处理,便自作主张做了隐瞒,如今都已安排妥当,便特来向父亲母亲请罪。
”
说完这些,他又觉不够,再次俯身磕了一个头。
“也请父亲母亲能够成全含章与寒公子。
”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屋内就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氛围僵持了片刻,时父时献最后还是压着声音训斥了出来。
“时易之,你从小读的书便是这样教你的?教你与他人暗通款曲?教你不给人名分?教你将人带回屋檐下却还是让人名不正言不顺?”
时献平日里淡然稳重的面上已经染上了几分薄薄的怒意。
“难道只是出门几月,就教你将时家的家规祖训以及为人的礼法自尊都忘了吗?”
时易之一怔,抿着唇低头应了一声。
“含章知错。
”
然而他的态度却并未改变当前凝滞的氛围。
时献深吸了几口气,几番欲言又止,似乎方才那些还未将他心中的怒火道尽。
“阿献,你别急。
”丁安荷赶忙压住了他搭在太师椅上的手,又轻轻地拍了几下。
“且让我先仔细问问。
”
说着,她扭头看向了时易之,嗫嚅几番才正色开口问道:“你们可是从前就认识了?”
“不是。
”时易之摇头。
“那……那此举是你们商议后共同决定的?”
时易之顿了顿,“也不是,是含章独断,觉得如此可能更为妥当,所以才做了隐瞒。
”
“你……”丁安荷似乎也忍不住想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眉心微蹙,沉吟片刻后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