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皮嫩肉。”他笑她。

    她哼唧两声，说饿了。

    已经过了零点，关伯早睡了。

    “我去给你做，吃什么？”

    “炒个饭吧。”

    “也行。”

    三更半夜开小灶，大灯没开，葛佳宛悬着腿坐在高脚凳上，身上就穿了件他的衬衫。还有他的内裤。

    关伯不睡主屋，在自己的领域，葛佳宛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除了上次回顾湛外婆家。

    炒饭很快弄好。

    顾湛就放了火腿和胡萝卜，葛佳宛真饿了，吃得囫囵吞枣。

    “没人跟你抢。”顾湛说。

    “我这一天天干的都是体力活，营养都快跟不上了。”

    顾湛不想参与她的文字游戏，转身给她倒水，就听她又说：“那天我听到了的。”

    “听到什么？”

    “戴姨和你在楼下的谈话。”

    水声骤停。

    顾湛回身，水杯放在炒饭旁边。

    “戴姨刀子嘴豆腐心，她很喜欢你。”

    “我知道。”葛佳宛有些饱了，“我只是，想要让她再喜欢我一点。”

    “宛宛。”顾湛认为自己有必要强调，“人无完人。别人的看法对你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加品，你并不需要去费力讨好所有人，自己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

    “问心无愧……就算是问心，结果肯定也是向着自己的答案。我就是不希望你难做，如果我可以努力一把，那为什么不去尝试？”

    顾湛道：“你可以去尝试，但不能是逼着自己去做，也不能让自己太累。”

    但这个度就不那么好把握了。有时候迎合别人多了，自己都会迷失方向。

    葛佳宛再吃不下，她喝水，喝完问：“那你呢？你需要我来讨好吗？”

    “我现在还指望着你来养我，要说讨好，也应该是我来讨好你才对。”

    顾湛戏谑：“而且，我们之间并不存在讨不讨好的问题，难道你认为，你和我上床时的所有迎合，全都是讨好吗？那只是因为你也享受其中罢了。”

    第一百零七章准备结婚了吗

    能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见到顾湛的脸，如此体验对葛佳宛来说实属罕见。

    她想，也许这就是当富婆的妙处，夜深有爱做，睡醒见爱人，简单又快乐。

    但就算是富婆，也得学会记账。

    葛佳宛还没开始动用顾湛留给她的那张卡，包养顾湛以来，她一直用的是自己的存款。

    为了让自己活得明白一点，她每天晚上都会捧着计算器计算俩人一整天下来的开销，谨慎仔细，花少了觉得亏待宝贝金疙瘩，花多了觉得养小白脸真费钱。

    今天就花多了。

    他们今天去登山，门票一人一百二；午饭吃的是农家乐，菜色朴实，要价倒不低，典型宰客，却只能认栽；下山时有纪念品，她耳根子软，愣是被人忽悠了一对娃娃……

    “顾湛，今天我们买的那对玩偶去哪里了啊？”

    顾湛一上楼就被问住，他逡巡四周，没找到。

    如果他没记错，他们好像把那对纪念品落到出租车上了。

    他面色不变，“在楼下。”

    葛佳宛哦了声，低头继续研究账本。

    顾湛走近，扫了眼页面上的数字，鸡毛蒜皮，什么都记了。

    好一个穷酸的富婆。

    “记出什么名堂了？”他问。

    葛佳宛头也不抬，“记出火了。”

    记不记也都花了钱，她现在正因为自己自讨苦吃而恼火。

    顾湛又气又好笑，他许久不见她抠抠搜搜的样子，倒觉得新奇，“我明天要出去见几个朋友，商量再就业的事情。”

    葛佳宛停笔，“这么快？”

    “我总不能看着你为钱发愁。”

    葛佳宛想了想，“也行。如果你资金不够，我这里还有。”

    “哪有你这么无私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