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喉结一滚，却抽出手：“葛佳宛，坐回去。”

    葛佳宛葛佳宛葛佳宛。

    一天到晚就知道叫她全名。

    葛佳宛偷偷翻了个白眼，也知道他这股闷火算是消下去了，不觉呼出一口气，对着飞机外的蓝天白云哼了两声不着调的歌。

    顾湛看她一眼，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没心没肺。他想。

    *

    飞机在异国降落，顾湛早就帮葛佳宛约好了车，人已经在等了。

    “你什么时候回国？”

    赶上暑假，葛佳宛这次决定要在这边多待几天。

    顾湛说：“不确定。”

    “哦，那估计我们也不能一道回，我得在这边多陪陪我爸。”

    “我会让华清告诉你我的行程。”末了顾湛又补充，“别再自己订票，升舱麻烦。”

    葛佳宛纳闷，回去的时候她又不和他一路，他管她坐什么舱呢。

    但说一套做一套的功夫熟练以后，在她反应过来以前，嘴上已经先答应了下来：“知道了。”

    “我没有和你商量。”看出她的敷衍，顾湛面露不愉，“我会和你一起回去。”

    葛佳宛一僵，脱口问出：“为什么？”

    顾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她登时虚伪地笑眯眯：“我觉得哥哥真体贴。”

    顾湛：“客气了。”

    葛佳宛：“……”

    让我们向400猪冲，明天双更一下。

    第十三章老古董

    俩人在机场分道扬镳。

    葛佳宛上车，不多时，收到顾湛短信。

    他个老古董，只用短信电话，不常使用社交软件。葛佳宛跟他久了，难免被同化，除非必要，她很少会摸手机。

    顾湛说，等她要回去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葛佳宛撇撇嘴，回了个“嗯”，就把手机关了机。这是她的习惯。

    车子从机场出发，辗转四个钟头才抵达目的地。

    小镇刚下过雨，泥土松软，一脚一个脚印，等葛佳宛走到一间三层别墅，鞋子已经脏得不能看了。

    “佳宛来啦。”

    开门的是绣姨，顾湛安排过来的人，四十出头，慈眉善目，日常工作就是照顾葛梵起居。

    “嗯，”葛佳宛把行李递过去，“我爸呢？”

    “在楼上呢。”

    葛佳宛走到二楼书房，门没关，她敲敲门，直接进去。

    “爸爸。”

    葛梵早就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也不惊讶，他抬头，摘了眼镜：“不是明天才到？”

    “提前来看你，不好吗？”

    葛梵笑，皱纹也挡不住他面容的英俊。虽然葛佳宛随了母亲的长相，但笑起来的时候，更多的还是像他。

    “过来，我看看你是不是又偷偷减肥了。”

    “我还需要减？”葛佳宛走过去，“我那只是正常饮食，你觉得量少，是因为你平时吃得太多了。”

    “你也不掂量掂量你手上有几两肉，鸡爪子都比你粗，顾湛没说过你？”

    葛佳宛一噎，含糊道：“哪有人拿自己女儿跟鸡爪子比的？”

    说完，她怕葛梵又提起顾湛，连忙又说：“我去换个衣服。”

    “多穿一件，陪我去钓鱼。”

    “好。”

    镇子不大，路倒挺宽，葛佳宛踩着靴子，跟在葛梵身后走下坡，脚步重，身子一顿一顿的，呼吸里都是青草和湿土的味道。

    葛梵照例问她近况，她一一作答，尽管十分小心，话题到最后还是绕到了顾湛身上。

    “你和顾湛，没吵架吧？”

    葛梵并不清楚葛佳宛同顾湛真正的关系，还以为俩人是情侣，所以每次葛佳宛过来，他都会关心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