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文铜钱千斤重,霉运缠身路难行(2/3)
用破瓦罐盛土往上盖。
在浓烟弥漫、呛咳连连中,经过一番折腾,那堆失控的火焰终于被厚厚的湿土掩埋,只留下几缕不甘的青烟从土缝里钻出。
茅屋总算保住了,但灶间已是一片狼藉,烟熏火燎,满地泥水。
徐老实和王氏累得气喘吁吁,脸上沾满黑灰和泥点,惊魂未定。
他们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灶王爷那张模糊的画像,眼神里残留着恐惧和困惑——灶王爷显灵,为何差点烧了房子?
“爹,娘,刚才…刚才是我…”徐鑫硬着头皮,试图再次解释。
他实在不想被当成什么神明代言人。
“娃!”徐老实猛地打断他,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刚才的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准提!听见没?那是…那是灶王爷显灵,嫌咱家烟火不旺,给咱提个醒!以后点卯(生火做饭)更要诚心,知道吗?”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徐鑫,里面是深深的警告和一种底层百姓面对不可知力量时本能的、息事宁人的卑微。
王氏也连连点头,拍着胸口后怕不已:“对对,娃,听你爹的!灶王爷的事,不能乱说!是咱家心不够诚…”
看着父母那劫后余生、只想尽快将“神迹”定性、然后小心翼翼埋藏起来的惶恐模样,徐鑫所有解释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明白了,在这个笃信鬼神、敬畏天命的时代和阶层,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是自欺欺人),远比真相更能安抚他们惊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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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将那只灼痛的手悄悄藏到了身后。
掌心火辣辣的痛感,时刻提醒着他任务的紧迫和现实的冰冷。
早饭最终还是在冰冷的灶膛里艰难点燃后做好的。
依旧是寡淡的黍米粥,王氏切了一小段王屠户给的猪大肠(带着浓重的腥臊气)熬在里面,算是难得的荤腥。
气氛异常沉默,只有吸溜粥的声音。
徐老实和王氏显然还未从早上的惊吓中完全恢复,眼神时不时瞟向灶台,带着心有余悸的敬畏。
徐鑫则味同嚼蜡,满脑子都是那该死的十文钱。
饭后,徐老实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王氏收拾着碗筷,看着儿子依旧苍白的脸色,心疼道:“娃,你病刚好,别瞎想,就在家好生歇着,啊?赚钱的事,有你爹娘呢。
”
徐鑫看着母亲枯黄憔悴的脸和那双布满老茧、被冷水泡得通红的手,再看看系统面板上那冷酷的倒计时,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不能等!霉运缠身的惩罚听起来就极其糟糕,在这医疗条件几近于无的古代,摔一跤都可能要命!
“娘,我躺久了闷得慌,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徐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王氏犹豫了一下,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别走远,就在村口转转,别累着。
”
走出低矮的茅屋,清冷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涌入肺腑,稍稍驱散了屋内的压抑。
徐官屯不大,几十户人家依着一条浑浊的小河沟散落而居。
土坯茅草房是主流,偶尔有几间稍好点的瓦房,也是地主或里正家的。
路上能看到穿着破旧衣裳、面黄肌瘦的村民在走动,或扛着农具,或牵着瘦骨嶙峋的老牛。
孩子们在泥地里追逐打闹,个个光着脚丫,身上脏兮兮的。
贫穷,赤贫。
这是徐鑫最直观的感受。
在这种环境下,一个半大少年,没有手艺,没有本钱,身体还带着病后的虚弱,三天内赚十文钱,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