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表面的纹路。

     而是试图……沉入其中！ 嗡——！ 就在他的意念试图穿透那层冰冷的青铜表壳，触及碎片更深层核心的刹那！ 一股难以想象的、浩瀚、古老、冰冷到足以冻结灵魂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毫无征兆地、狂暴地反冲出来！ 轰！！！ 秦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万钧巨锤狠狠砸中！ 不！ 是灵魂被撕裂！ 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符文、星辰生灭的光影、天地初开的混沌巨响、还有那洞穿一切、映照真实的冰冷意志……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蛮横地、粗暴地刺入他脆弱不堪的意识海！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秦烈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抽打！ 手中的青铜碎片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落在冰冷的泥地上。

     暗金的光芒瞬间熄灭，恢复成一块黯淡的顽石模样。

     “噗！” 一大口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秦烈口中狂喷而出！ 殷红的血点溅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冰冷的地面上、还有那滚落一旁的青铜碎片上。

     刺目惊心。

     他眼前彻底陷入一片纯粹的血红和黑暗交织的混沌。

     剧痛如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吞噬。

     意识如同狂风中的残烛，疯狂摇曳，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冰冷的泥地紧贴着他滚烫的脸颊。

     剧痛撕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鲜血的腥咸在口中弥漫。

     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和那如同跗骨之蛆、深入骨髓的灵魂撕裂感。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是一瞬。

     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那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和信息冲击，终于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

     秦烈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被冷汗和鲜血浸透。

     身体因为过度的痛苦和消耗而不停地痉挛、颤抖。

     每一次细微的抽搐，都带来新一轮的剧痛。

     他如同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

     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彻底丧失。

     只有那双半睁着的、布满血丝的眼眸深处。

     除了残留的痛苦余悸。

     更深处，却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明悟和……贪婪！ 他看到了！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虽然代价惨重。

     但在那浩瀚信息洪流冲刷的瞬间，在那灵魂被撕裂的痛苦间隙。

     他捕捉到了！ 几个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刻在他意识核心的破碎符文！ 它们扭曲、古老、散发着冰冷而玄奥的气息。

     他无法理解其含义的万分之一。

     但那符文的形态，那流转的轨迹，那蕴含的某种“规则”的韵律…… 与他前世修炼的任何功法、战技都截然不同！ 却隐隐指向一个方向——映照！解析！溯源！乃至……重构！ 这才是青铜古镜碎片真正的核心能力？！ 秦烈艰难地转动眼珠。

     视线模糊地投向不远处，静静躺在泥泞和血泊中的那块黯淡碎片。

     它冰冷，沉默，如同亘古不变的顽石。

     但秦烈知道。

     在那看似平凡的表象之下。

     蕴藏着足以颠覆命运的力量！ 和他……必须付出的惨痛代价。

     他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鲜血顺着破裂的唇角蜿蜒流下。

     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小小的、妖异的血花。

     暮色彻底沉沦。

     寒风卷着雪沫，从门缝窗隙钻入，呜咽盘旋。

     破败的小屋如同冰窖。

     秦烈蜷缩在冰冷和血污中，气息微弱。

     但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

     冰封的寒潭之下。

     对力量的渴望，对复仇的执念，如同被浇灌了鲜血的魔种。

     在剧痛和明悟的废墟上。

     疯狂滋长。

     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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