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退婚风波起(3/5)
、鬓角、脖颈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了那件破烂的单衣,勾勒出瘦骨嶙峋、微微佝偻的轮廓。
他的动作笨拙、痛苦、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散架。
但他没有倒下!
他咬着牙,牙齿咯咯作响,嘴角的血迹被不断涌出的汗水冲淡,又不断有新的涌出。
喉咙里压抑着野兽濒死般的低吼。
那双眼睛,始终死死盯着前方,冰寒刺骨,燃烧着不屈的疯狂。
终于!在所有人或惊愕、或鄙夷、或玩味的注视下,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虽然身体佝偻得厉害,双腿颤抖如同筛糠,仿佛随时会再次倒下。
但他终究是站起来了!不再是匍匐在地的烂泥!
他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痛楚。
他抬起一只颤抖得如同秋风落叶的手,用那肮脏破烂的袖口,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
动作笨拙,却带着一种近乎惨烈的固执。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抬起那张惨白如鬼、沾满汗水泥污血渍,却异常平静的脸。
目光,再次迎向苏清雪那双冰封的眼眸。
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清晰地响起:
“苏小姐要退婚……自然可以。
”
此言一出,屏风后的柳氏和秦枭几乎要笑出声!
赵贵也松了口气,脸上重新堆起谄媚。
夏元辰嘴角的弧度加深,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苏清雪眼中那细微的波动彻底平息,只剩下更深的冰冷与鄙夷。
废物终究是废物。
然而,秦烈的下一句话,却让前厅的气氛骤然一变!
他微微歪了歪头,凌乱发丝下,那双冰封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天真的疑惑,声音依旧沙哑虚弱:
“只是……秦烈愚钝,实在想不明白。
”
他喘息了一下,目光从苏清雪绝美却冰冷的脸庞,缓缓移向她身侧,那位尊贵无匹、明黄蟠龙袍加身的二皇子夏元辰。
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懵懂的不解:
“苏小姐退婚,为何……要劳烦二殿下您……亲自陪同前来?”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因为虚弱而断断续续。
但这句话,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无声的涟漪!
夏元辰嘴角那丝掌控一切的微笑,猛地僵住!
眼底深处那万年不变的漠然冰层,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清晰的裂痕!
一丝被冒犯的阴鸷,如同水底的暗影,飞快掠过!
苏清雪冰封的绝美容颜上,那抹万年不变的鄙夷,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一抹惊愕、羞怒、以及被戳破某种隐秘心思的难堪,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完美的冰面!
她握着丝帕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前厅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诡异。
赵贵脸上的谄媚笑容彻底僵住,像一张拙劣的面具,小眼睛瞪得溜圆,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这废物……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问?!
屏风后,柳氏和秦枭脸上的狂喜也瞬间凝固。
柳氏张大了涂得鲜红的嘴,秦枭扒着屏风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两人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兴奋的表情僵在脸上,只剩下错愕与一丝隐隐的不安。
秦烈仿佛完全没察觉到这瞬间凝固的气氛变化。
他依旧佝偻着身体,剧烈地喘息着,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在不断溢出新的血迹,眼神却异常“清澈”地看着夏元辰,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困惑地寻求一个答案。
那“懵懂”的眼神,落在夏元辰眼中,却比最恶毒的嘲讽还要刺眼!
夏元辰脸上的僵硬只持续了不到一息,便迅速恢复了那副温润从容的皇子气度。
他甚至还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仿佛听到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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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冰寒之意更重了几分,看向秦烈的目光,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杀意。
他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用那平和却带着无形威压的嗓音,淡淡道:“秦世子说笑了。
孤与苏小姐同路,听闻她来王府有事,顺道护送一二罢了。
毕竟,帝都近来,也并非绝对太平。
”
他将“顺道”二字,咬得极轻,却带着千钧重压,仿佛在提醒着彼此身份的云泥之别。
然而,这看似完美的解释,在秦烈那句“懵懂”的质问之后,在苏清雪那瞬间失态的反应映衬下,反而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意味!
苏清雪的脸色更加难看。
夏元辰的“顺道护送”,将她置于一个更加难堪的境地——仿佛她离了皇子的庇护,便寸步难行,连退婚这种私事都需要皇子亲自“护送”来壮胆?
这简直是将她的高傲踩在脚下摩擦!
她胸脯微微起伏,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看向秦烈的目光,已不仅仅是鄙夷,更添了浓烈的憎恶!
这个废物,死到临头,还要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来恶心她!
她猛地一甩袖,仿佛要挥开这令人作呕的气氛。
冰冷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如同冰锥般刺向秦烈:“秦烈!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徒惹人笑!
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更与殿下无关!退婚,是我苏清雪的决定!是我苏家与你秦烈,一刀两断!”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角落的尖锐:
“你一个经脉尽断、丹田破碎、身中剧毒、朝不保夕的废人!有何资格质问我?有何资格质问二殿下?
这桩婚约,本就是当年父辈酒后戏言!如今,我苏清雪,岂能嫁与你这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