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办法了。

    " 我拉开抽屉，将相框放进抽屉的最里层，然后才打开房门。

     "先生" "带我去看看。

    " "是。

    " 佣人推着轮椅，带我到了一扇半掩的房门前，门里隐隐约约传来尖细的哭声还有摔砸东西的响声。

     我推开门，那个坐在沙发上的，金色头发的男孩，刚好抓住桌子上的花瓶，向门口掷来。

    他还太小了，力气并不大，花瓶摔在沙发旁边，碎裂的瓷片，却到处飞溅。

     "先生！" 看着慌张的佣人，我的反应十分的平静，"把房间里打扫一下。

    " 佣人退下之后，我和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孩对视着。

     他和小时候的我，十分相似，都是在幼年时，长着一张乖巧的面容。

     "……爸爸？"他似乎刚刚看见我。

     我没有回应他。

    他已经跳下沙发，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

     因为在培养皿中呆了太久，他四肢的协调能力，甚至还不如同龄的孩子。

    但他确实已经是七八岁的孩童的模样了。

     "……爸爸。

    " 他的童年，比我更加单调，起码我在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有一个温柔的母亲陪伴着。

    他什么也没有。

     我弯下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爸爸。

    "他眼睛下的睫毛，被眼泪濡湿，显得可怜可爱极了。

     "为什么要砸东西？" "为什么要哭？" 培养皿中的营养液，加速了他的生长，却没有赋予他同样的心智。

    他被我抱在怀中，攀着我的脖颈，只知道叫着那个无意识的称谓。

     佣人进来，将地上砸坏的东西收拾了出去。

    我抱着他，想将他放回沙发上，他却赖在我的怀里，不肯出来。

     我抱了他好一会，准备将他放下来时，发现他抓着我脖颈上的项链。

     那是我贴身的东西。

    也是母亲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我看他抓着项链上的小沙漏，不肯松手的模样，问他，"要这个吗？" 他看一看我，怯怯的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