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2)
他俩就这样聚散无定,平淡如水,不尚虚华,偶遇之后只有只言片语。
维塞不再赶他,他知道那孩子不会做出格的事,不仅如此他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着冷静,或许该说那叫冷漠更为贴切。
“知道为什么我做错事时,无人教诲?”月光如洗,倾洒那头纯白的长发,不远处青岩之上六月雪绽满架,雪树银花间只道是凄凉。
维塞谨言慎行,深深谛视,少年没有回头,维塞借着皎洁的月光清晰见到他双肩微微颤动,深吸一气;“因为只要我是一个无能又是非不明的帕夏,就能让苏丹满意。
”
“但这样可以在险象环生的宫廷倾轧中全身而退。
”维塞借之前的挖苦回敬。
少年拔出腰间佩剑,胡乱的砍着繁茂藤叶,发泄着怒火;“可我不甘!我不想只做一只玩偶,一个傀儡!”
维塞依然缄口不言,这么个半大的孩子要生存在举步维艰的政界当之不易,不免让人唏嘘。
此刻细雨点落,浸湿了凡尘,藤上六月雪缤纷凋零,散落在被誉为蓝色妖姬的鸢尾花丛中。
那花太不吉利,为何宫廷中会有它?寓意为绝望的爱。
“不如来帮我吧,我喜欢直言不讳之人,定会赐你前程似锦。
”少顷之后少年杵在宁静而又凄美的圆月之下,转过身来背对庄重的神殿,足下盛满那不吉之花蓝鸢尾,旖旎而又魅惑,仿若魔界贵公子瓦沙克降世,绝美的摄人心魄,绝望的让人颤栗。
禁卫军起初的确是苏丹为自己征集的奴隶死士,但久而久之,历代苏丹执政下来,渐渐的成为一些贵族一蹴而就的升官发财捷径。
对于土耳其青年来说,禁卫军可是一份有机会见到苏丹的美差,若得到宠信便可飞黄腾达。
当然他们就如禁宫中的那些美人,终其一生未必能见上苏丹一面,更别提锦绣人生。
与其孤注一掷的将赌注压在万马并驱争先的托普卡匹皇宫,不如得到一位帕夏的亲糜,更能平步青云。
原来帕夏大人不是来看墙倒,而是来挖墙脚,但那一晚维塞并未答应他的要求。
对他有恻隐之心与深陷其中是两码事,百步无轻担,他回绝了。
少年并未继续,他尊重对方意愿,然后若无其事的传开话题。
但数日之后苏丹却让他应这个回应,自然不是维塞禀报了此事,而是这宫廷中的一丝一分秋毫都在陛下的监视下。
穿梭在托普卡珀宫的长廊中维塞思起了少年帕夏的话,这分明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牢笼。
的确如此,室内暗无天日,女子们穿着奢华的囚服,被终身监禁在这空荡的金楼玉宇中。
苏丹吸取了先代的前车可鉴,拒绝纳众贵族少女,托普卡珀宫中近300名宾妃除了两位出身高贵,是贵族之外其余全是女奴。
那些贵族女子持才,祸乱后宫,干政朝纲,而女奴出身卑贱,无知愚昧,且好控制。
就算如今宠了谁那又如何?有幸贵得皇室血脉的寥寥无几,即便怀上了到头来一样身陷囹圄,如弃敝屣的丢在一旁不闻不问。
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生子工具,这样的男人让人既羡又怜,怕他根本不知何为爱字吧?
维塞不由思忖,或许这样也好,没有爱就没有背叛。
每当见到镜中自己眉角上的疤痕就会胸口一痛,如果可以从来,他也会学这男人,从一开始就薄情寡义。
苏丹在肃穆的广场上威严的矗着,石柱前被拴着一条高大威猛的坎高犬,手中攥着质地上好的长鞭。
那条狗可是陛下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