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自习课我悄悄溜出校门。

    看见小磊被一群男孩子围在中间。

    他们撕扯小磊的衣服。

    让他学狗叫。

    还脱了裤子冲着他撒尿。

    最后命令小磊站在墙上做人肉靶子，他们拿着小卖铺买来的两毛钱一个的飞镖往他身上扔。

    墙上哪里能插进去飞镖。

    飞镖一下下刺到他的肉上。

    生母家的小宝在一旁拍手鼓掌。

    小磊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瘦弱，娘又照顾的不周到，看着去比同龄人矮了一大截。

    又黑又瘦的他此刻无助又绝望。

    他们拿着飞镖对准了他的眼睛。

    我的心紧张到了嗓子眼。

    我找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气势汹汹地冲过去。

    棍子打在他们身上，几个孩子发出惊天动地的鬼嚎。

    6

    “我要告诉我妈……”

    “你就是个疯子……”

    我揪住生母家的小宝，薅起脖领子，左右开弓。

    一下一下地扇在他的脸上。

    “敢叫我撕烂你的嘴。”

    “还有你们，以后要是敢动小磊一下，我见一次打一次。”

    刘婶家的儿子想要逃，我的脚一伸他被绊了个狗吃屎。

    我顺势坐在他身上，按住他的手。

    “小磊，拿飞镖扎下去。”

    小磊铆足了力气，冲着他手背扎了下去。

    生母赶到的时候乱作一团。

    她看见自己儿子被打了怒气冲冲得上来挠我。

    “张新月，不要以为你姓张了就忘了自己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打断骨头你也是我的女儿……”

    “没见过你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己弟弟都下得了手……”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跟她厮打到一起，顺手捡起个砖头要往她脑袋上拍。

    “再说一遍，他不是我弟弟。”

    “你要是再叫，我连你一起弄死。”

    “对，我就跟我娘一样是个神经病，发起疯来打死你们都不犯法的。”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唬住了她，生母松开手灰溜溜地带着儿子跑了。

    剩下的孩子一哄而散。

    冷风一吹，我才发觉后背的汗湿透了。

    9.

    小磊这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牵着他的回家。

    “小磊，记住了，再有人欺负你就还回去。”

    “姐姐，你的脖子流血了。”

    我的脖子被生母挠了一把，鲜血直流。

    顾不上处理伤口，继续问小磊。

    “记住了吗？”

    “你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不会欺负你，你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小磊重重地点头。

    这件事我和小磊默契得都没有告诉爹娘。

    爹已经很辛苦了，我不能再让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