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威尔逊的审判:冰冷的“天赋不足(2/2)
的审视,一种评估即将被丢弃的非品价值的、令人遍体生寒的冷漠。
每一次失误,都像是在他名字后面又重重地划下了一道红叉。
奥克斯福德在成功撞开林毅后,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个狼狈的对手,只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朝场边的威尔逊扬了扬下巴。
威尔逊那兜帽阴影下的头颅,似乎极其轻微、但确凿无疑地点动了一下。
这个微小的、近乎施舍般的认可动作,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林毅的眼底,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屈辱感混合着冰冷的绝望,如同滚烫的岩浆,在胸腔里疯狂翻涌、灼烧,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挣扎着从泥水里爬起来,泥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
皮球再次滚到脚下,那熟悉的黑白精灵此刻却像一颗烧红的烙铁,让他手足无措。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战术跑位图都化为模糊的线条,身体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齿轮,运转艰难。
不远处,一个队友已经在空位举手要球,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呼喊。
“林!这边!快!”
传球!快传球!李智在尖叫。
但身体却像被冻住,那该死的犹豫又出现了——零点几秒的迟疑,是害怕传丢?是担心奥克斯福德再次拦截?还是仅仅因为那深入骨髓的、被反复否定后的不自信?
就是这致命的零点几秒!
奥克斯福德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一个箭步上抢!强壮的身体再次卡住位置,左脚轻松一捅!
球丢了!
“传啊!看在上帝的份上,林!睁开你的眼睛!”那个空位等待的队友在他被奥克斯福德轻松断球后,愤怒地朝他摊开双手,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失望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声音在淅沥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和伤人。
其他队友也投来不满或漠然的目光。
林毅彻底孤立在冰冷的雨幕和同伴无声的怨怼之中。
世界仿佛瞬间缩小,只剩下自己沉重如风箱的喘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疯狂跳动的声音,以及脚下这片令人绝望的、仿佛永远也挣扎不出的泥泞沼泽。
每一次触球都笨拙无比,每一次传球都偏得离谱,每一次对抗都以他的狼狈告终。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氤氲,冰冷的雨水流进眼睛,但他知道,那模糊的不仅仅是雨水。
就在这时,本方后卫一个漫不经心的回传,力道轻得像是在喂鸟,敷衍至极。
皮球软绵绵地滚向禁区弧顶那片泥泞的空当。
那不是一个机会,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一个等待着林毅踏入、承受更深羞辱的舞台。
球速缓慢,落点清晰。
奥克斯福德离球最近,但他显然没把这个传球当回事,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嘲弄笑意。
他慢悠悠地启动,仿佛在享受林毅最后的挣扎,等着看这只“中国蝴蝶”如何在泥沼中彻底折断翅膀。
“废物!连他妈停个球都不会吗?!让他从我眼前消失!”威尔逊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裹挟着积压已久的雷霆怒意和极度的失望,如同重锤,狠狠砸向场中的林毅!这不仅是训斥,更像是一纸冰冷的、提前宣判的、不容置疑的死刑执行令!最后的耐心,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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