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看弟妹，没想到她会对我动手……”

    “你别怪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狼狈地跪在地上，不理会二人，向贺熠爬去。

    “贺熠，把呼吸机给我插上。”我泪流满面。“求你！”

    贺知行踩住我蹭着玻璃碎片的腿，声音冷得像冰。

    “给大嫂道歉！”

    我指甲狠狠嵌入掌心，腿上不断涌出鲜血。

    我死死咬住下唇。

    “对不起。大嫂。”

    “林菀，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闹了，晚上为大嫂举办了家宴，你必须出席。”

    贺知行一手牵着贺熠，一手抱着周若月，离开了病房。

    一片狼藉中，我扶着床沿强忍着伤口的刺痛扑向病床，哆嗦着手插上呼吸机的插头。

    “滴”心电图猛地变成一条直线。

    我的眼泪砸落在地，声音发抖。

    “爸！爸！你怎么了爸！”

    “医生！医生！”

    ……

    晚上，贺家家宴人都到齐了，迟迟不见林菀的身影。

    他给林菀发去消息。

    【林菀，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给你爸联系了国外的医疗团队。明天就可以转院。】

    【我让助理接你。】

    消息石沉大海，贺知行心里莫名的不安。

    他点开我的对话框准备质问我到底要干什么，要作到什么时候。

    下一秒，他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助理慌乱的声音，

    “贺总，不好了，太太父亲去世了，太太下午乘飞机离开了，那趟航班刚刚失事追海了。”

    5

    贺知行的脸瞬间惨白。

    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

    素来冷峻自持的贺知行失态了，冲着电话怒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菀怎么了？”

    身旁的周若月拧眉询问。

    “弟妹怎么了，是不是还在闹脾气？我就知道早上的事她心里有气。”

    “是啊，知行，今天是若月的接风宴，她昨天吵着闹着要离开，不过是女人家的小把戏，不用管她，我敢打赌，她一会儿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贺家的亲戚笑着帮腔。

    贺知行恍若未闻，避开周若月搭上胳膊的手，冲到门外无人角落。

    “林菀到底怎么了，她不是在医院陪她父亲吗？”

    贺知行的手指不住颤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恐慌。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夫人离开医院都不知道。”

    半晌，他轻笑出声，拔高音量。

    “你们一定是骗我的，联合起来演戏骗我！这种把戏，以为我会信？”

    “好了，让林菀赶紧回来，骗我的事我不追究。”

    助理战战兢兢的将调查到的医院信息和飞机失事的新闻发给贺知行。

    “我已经查过太太的登机信息了，就是这趟航班没错。”

    “医院的监控我也去看了，早上太太的爸爸去世，太太当场办理了出院离开了……”

    “飞机失事，太太活下来的可能怕是……”

    贺知行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紧。

    喉结上下滚动，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