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她的手,上面还套着那枚亮闪闪的指环
那是十年前,他将长枪刺进北虏王的咽喉后,从他的尾指上取下的打赢了,总要从对方身上取下些东西。
只是想不到他取下那枚指环时,竟有人猖狂地大笑起来,是北虏王的一名侍从,他恶狠狠地说他取下的是枚被诅咒的指环。
而他就当着那大笑人的面,将指环套在了自己的尾指上,然后看着那人的笑意一点点的逝去……
不喜欢则罢,喜欢的话,被诅咒又能怎样这是他当时对那侍从说得话。
一直到今天,这句话他依然不改,
抚摸着白卿小指上的指环,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她,“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你说得话没用?”
“有用的话我还会坐在这儿吗?”她请他放过她,可结果却是越来越糟。
“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算是承诺了吧?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死了,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不远的将来,一支箭就可以让他彻底结束掉,很快。
白卿怔怔的看着他,没作声。
她其实是个胆小鬼,害怕别人对自己真心,更害怕自己对别人真心,因为人总是会死的,她不希望自己再为谁伤心,也不希望别人为她伤心,她尝够了那滋味。
所以她想用淡漠来看待这世上的一切。
她以为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得到救赎。
可一切真能如她所想吗?
如果他死了,她真得就能从此得到自由?
***
深秋未过,芽城却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雪。
这场突如其来的雪也带来了一些突如其来的人,像他的女人,还有他的女儿。
这是李家出得最后一招了吧?用他唯一的亲情来作感召。
他很疼爱他的孩子,不吝给他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这是迄今为止,她看到他最为温和的一面。
不过可惜,两天不到,他又要出门了,据说要很长时间才回来,所以临走前他交待雷拓一定要把他可爱的女儿护送回西平。
他走时,白卿病了,所以免去了三个女人齐聚一堂的景象。
不过她知道他来过,因为地上有脚印……
“大娘”穿红袄的小女娃跑进了白卿的视线,漂亮又可爱,是他的女儿。
女娃儿的“大娘”也紧跟着过来,不是别人,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赵女莹,两个女人隔着游廊对视……
最终,赵女莹还是坐到了白卿的屋里,一个裹着厚厚的毛裘,一个抱着手炉。
赵女莹的视线停在白卿的手腕上良久后,收回,她看得是她手腕上的那对镯子,那是当年白卿让她还给伯仲哥的,如今又回到了她的手腕上,“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
”
白卿点点头,对于这个女孩,她说不清对她什么感觉,是同情多一点吧,第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个被惯坏的女孩,第二次,同为阶下囚时,她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主母,不过依旧稚嫩,到第三次,她的眼神变了,变得哀伤、踌躇,甚至无奈的隐忍,可见侯门大院的日子是多么不好过。
“我见过梓童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