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4/4)
帝子的人无不是夸赞他英武不凡,沉毅而有为。
短短数日,能有这样的声望,帝子相当不简单。
不说帝子,他那位随从也很特别,温雅亲和,很得人喜欢。
鬲岳可不觉得,他只是个温柔、漂亮的虞人。
陪伴帝子从虞地前来规方,历尽磨难,绝非寻常之人。
“另有一事相托。
”
“帝子尽管说。
”
“我的一马一犬,和我历经生死,想寄养在事臣这边。
”
“小事一件,我叫士兵好好看顾它们。
”
姒昊向鬲岳行了下礼,他待人谦逊,不以帝子自居。
鬲岳年长姒昊数岁,为人豪迈,帝子行礼,他也就受下,不跟他客气。
在规西营地里,姒昊得到厚待,衣食用具都属最佳,鬲岳相当够意思。
姒昊和虞苏明日将离开规西营地,由一支士兵,还有姒帛陪伴,前往规邑。
大白还在休养,大黑不便带上路,由此姒昊将它们寄养在营地。
姒昊返回居住的屋子,见虞苏坐在榻上折叠衣物,收拾行囊。
他们来到规方的第一日,就将一身的戎装换去,穿上久违的河洛地带的衣服。
规方的习俗,服饰,和河洛相近,双方相互影响。
在古帝时代,规方就已经是位于东北的一个大国,历史比任方虞方悠久。
虞苏安安静静,默默做事,看他似乎心静得什么也没放心上,其实周围的动静,他都知道。
姒昊一走进屋,虞苏就问他:“那对寻人父子离去了吗?”
姒昊点了点头,挨着虞苏坐下,他留意到榻上放着一件玄色的礼服,他说道:“小苏,人们并不怨恨我父亲。
”虞苏把礼服拿起,摊在榻上,抚平,他喃语:“阿昊,帝邦亡国的罪责,不在帝向身上。
”
当初秉叟交予虞苏的木简,虞苏到现在已经能全部读懂,他清楚帝邦亡国的原因。
一切怪帝昊的祖父,当帝邦君王时沉湎酒色,不问朝政,让晋朋兵权在握。
到帝向登基时,想要挽救国家,一切已经太迟,毫无挽回余地。
“遗民中多有这样的言论。
”姒昊言语平淡,没有忧伤和悲痛。
他的父亲成为亡国之君,有自身的过错,但也令人可惜。
“他也是个温柔的人吧。
”虞苏说这句话时,看了姒昊一眼。
想帝向和姒昊长得极像,他的阿昊就是个温柔至极的人。
他的眉眼含笑,带着绵绵情意,他的爱意含蓄而绵长。
此时,如果不是屋中门户大开,姒昊怕是要忍不住,在大白日里亲吻他。
虞苏抚平礼服的袖子,拉平衣领,动作很细致,他重视这套礼服,姒昊将穿着它去规邑。
姒昊看虞苏细心地整理自己的礼服,并把它披挂在衣架,绑系衣带。
他现在病好了,姒昊想,他病未好时,已专心致志地照顾自己的起居。
手臂的伤,由他包扎,头上的发髻,由他梳理,就连身上的衣物,也是他帮忙穿上。
虞苏回头,发现姒昊直勾勾看着自己,他头微微偏侧,触摸自己头发,还整下衣袖。
他以为是身上有什么东西,引起姒昊注意,抬头却对上姒昊宠溺的眼神。
营地里的木屋,门窗开得大,采光很好,也容易被人探看。
虞苏被看得不好意思,他背过身去,蹲在一口木箱旁,将里边的物品取出。
木箱里有贝币,彩陶珠,这些都是贵重之物,得随身携带去规邑。
身为家中管财的一方,虞苏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布袋,把这些财物装进去。
“事臣今日派人送来丝帛,我收下一匹。
”虞苏自顾说话,他知道姒昊在听,“去规邑的路上,我帮你做件丝衣。
”见规君的时候正好穿上它,丝帛最能彰显身份。
虞苏话刚说完,人立即落在姒昊怀里,听他低语:“我无需丝衣,给你做件贴身的衫子。
”说时,用大手抚摸虞苏的腰身。
他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听得人脸红。
屋外是有人来人往的声响,虞苏被姒昊搂在屋中角落,倒是不易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