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下一刻,无数黑色乌鸦从乌云中钻出,遮天蔽日,一只只张大着猩红的双眼,流露出一丝原始的渴望。
“噗。
”
青年话没说完,胸膛猛地炸开,鲜血四处喷溅,一根根巨大的触角猛然从青年胸膛处伸了出来。
“痛,好痛,原来这么痛的吗,我还以为一下就能过去呢。
”沈一衡痛苦的捂着胸口。
“噗。
”巨大的章鱼触角在青年胸口不断挥动,撕扯着,伴随着背后翠的痛苦哀嚎,青年渐渐面孔愈加扭曲。
他就站在原地一步不曾挪动过,张开双臂像是某种被钉死在神明注视下的献祭者,嘴角还带着渴求的笑。
那神圣的受难姿态,任谁看了都会心惊胆战。
巨大的章鱼触角在他的体内不停穿行着,食腐的乌鸦何曾见过这般新鲜美妙的食材,在再一声噗的轻响后,纷纷扑向了这具稻草人。
“哈哈哈,来吧,来吧。
这具躯体你们很想要吧,满足你们。
”沈一衡像是夏日里被扎在田野里的守望的稻草人一动不动,放声笑着。
“我记得...这样,我就能回家了。
”
密密麻麻的黑鸦蜂拥而至,扑腾的羽毛簌簌落下,将他的身体完全遮盖住。
沈一衡眼中的世界缓缓收缩,直至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剧烈的疼痛将他的意识抽离这具躯体,弥留之际恍惚间耳畔传来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第七次了,还是留不住吗?”
青年双眼猛地圆瞪,然后被黑暗彻底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乌云淡去,鸟群散开,蠕虫也蠕动着肥胖的躯体纷纷隐藏在石缝间,消失不见。
这片土地上只剩下翠在无声的恸哭,以及双手大张摆成受难耶稣般造型,被烧的只剩下焦炭地青年。
像是一具守护在田间的稻草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骇人!
一股呛人的烧焦味慢慢传开。
突然,一双布满皱纹,宛如干枯树皮的手在女人的肩上一拍。
翠被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睁着恐惧的双眼,看着这张硬生生闯入她视线范围的这张老脸。
“别怕,别怕。
翠,你还好吗?我是隔壁张老三,你还记得你三叔吗。
”老人舔了舔嘴唇,努力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只是他露着一口大黄牙,隔夜的黄菜叶还挂在他的牙缝间,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
老人看了一眼那个仍站立着的青年——沈一衡。
他的身躯已被烈火炙烤得近乎焦枯,仿佛一尊燃烧到尽头的蜡像,皮肤裂开,脂肪在火中噼啪作响,清脆的如同少年时夏日田野里炸开的玉米粒。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些插在麦田间吓鸟的稻草人,风吹日晒,永远笔直,永远孤零零地守着一片寂寞。
只是现在,他成了那稻草人,却是在烈火中焚尽自己——没有哀嚎,也没有挣扎。
黑洞洞的眼窝里空无一物,仿佛早已将灵魂献祭给了这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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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摇了摇头,看起来极为惋惜,走近白翠身后捏了捏她的肩膀。
“一衡死了,三叔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他疯了,他太疯了。
不是今天自焚,早晚也会在哪里吊死的。
”
“这样对你,对孩子其实也是好事。
”
“翠,以后你就常来三叔家玩,三叔也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们互相有个照应。
”
“其实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其实一衡自焚也是早就注定的事,对你,对他而言都是解脱。
”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