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3)
把月恒的头发拆下,柳永也回来了。
周幸在门口接着,笑问:“郎君今日怎地这么早?”
柳永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糖来放到周幸手上道:“才在户部李官人家得的,我尝着味道还好,给你们包了一把来。
”
月恒笑骂:“你这是哄孩子呢?”
柳永笑指着周幸和如梦道:“这两个不是孩子?我知你不爱吃这个。
”
周幸那个囧,又来了!那什么,爹爹外出赴宴,带了糖果若干……
“幸幸,你今日的字可写完了?拿来我瞧瞧!”
周幸那一瞬间真的就想福身行礼喊:是,爹爹……
把今早写的字拿出来,柳永一一翻看,指着其中几个字说:“这几个不好,不是这样的写法,拿笔墨来,我领着你写一回。
”
阿南抿嘴笑,周幸这也算是勾着柳永的手段之一了。
月恒也如是想,主动的磨墨铺纸,柳永让周幸坐着,他在后头抓住周幸的手,一笔一划的领着写:“要如此方是。
”
柳永的手干燥而温暖,周幸想,其实他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吧。
听燕绥八卦说,野史记载上,柳永一辈子没结婚没孩子。
能够上得起学,甚至混到全国级才子的人,一定不是寒门子弟。
不结婚,家里不逼他么?还是他过于放浪形骸,导致家族与之决裂?想到此处,周幸不由撇嘴,历史上把仁宗夸成一朵花,什么考生骂他还笑呵呵的录取巴拉巴拉。
但对柳永的问题上,小心眼的要死。
看外交上那一坨屎,这货哪里当的起个“仁”字了?不就是对文官好一点么?文人误国无外如是。
虽然不知道柳永这个人是否真的适合当官,然而分明考上了,却要人家“且去填词”,擅自破坏规则,也不是神马好鸟。
不知为何,仁宗的所作所为,在周幸看来都透着一股虚伪劲,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跟柳永混熟的缘故。
然而才子注定处处留情。
柳永呆在东京的时间的并不久,作为一个全民偶像,邀请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比如历史上那首有名的《望海潮》便是余杭官员宴请他的时候做的词。
是以,进入二月,他再次收到邀请函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这种事几乎每年都要上演,大家都已经习惯到连告别的哭泣都如流程一般演绎。
唯有周幸这样的新人还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
柳永真的太像教坊男主人,他或许没有天天歇在月恒住处,却总也在教坊的其他角落,总也抽的出时间来看看周幸的作业,评评阿南的琵琶。
冷不丁少这么一个人,周幸真是十分不习惯。
而在码头洒泪与其告别的月恒回来就病的七死八活,也不知这是习惯呢还是不习惯。
安顿好吃完药的月恒,周幸三人凑在阿南的房里做活闲话。
如梦用小刀一块一块的削着梨,皱着眉头道:“姐姐总是咳的不见好,你们说怎么办?”
阿南摇摇头:“大夫总也没个定论,想是进来唱曲唱多了点,嗓子原就不好吧?年下那么多帖子,偏柳郎又这个节骨眼上走了,一伤心难过,把压着的病根都激起来了。
”
周幸放下毛衣针叹道:“换了三茬大夫了,一人一个说法,就是没个定准,”
如梦欲言又止。
阿南道:“如今我们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话直说!”
“我……听人说,琵琶教头退了,要姐姐顶位置呢。
”
阿南翻个白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这里,老了能混上教头就不错了。
说来姐姐也到年纪了,她和燕绥姐姐真真是个角色!要搁普通的……”阿南顿了顿说:“欢欢如今都没那么受欢迎了。
”
“问题是我们怎么办呀?”如梦皱着眉头道:“去年底的风头被燕绥姐姐抢了,郎君又不在,原本以为姐姐还能多撑一阵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