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那怎么可能？&rdquo老秦捏着软布，轻轻擦拭着裎亮的展柜，&ldquo衣裳是不会走路的。

    小君，你把梦错记成现实了吧？！&rdquo 眼圈发黑的君岫寒用力摇头，斩钉截铁地说：&ldquo我确定那不是梦境。

    我甚至还记得薄纱拂过我脸庞的感觉！&rdquo 老秦往玻璃上呵了口气，软布抹开白气，越发光可鉴人，里头的嫁衣也更加清晰。

     &ldquo只是幻觉。

    你看，嫁衣好好地锁在柜子里，除非有人偷了它穿上，半夜出来装神弄鬼。

    &rdquo他侧过脸，哄孩子一样拍拍君岫寒的头，&ldquo但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钥匙只有馆长才有，谁都打不开这玻璃柜子。

    小君，你晚上不要睡太晚，精神不好人容易有幻觉。

    &rdquo &ldquo我说了我确定不是幻觉不是梦境，秦老师，我敢起誓，半个字都不假！&rdquo君岫寒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莫名的疼痛并没有因为那看似荒诞的夜晚的结束而减缓，反有越来越重的趋势，&ldquo你不知道当时&hellip&hellip当时有多可怕&hellip&hellip&rdquo 停下手上的动作，老秦叹口气，摇头轻笑：&ldquo小姑娘始终是小姑娘，成天就爱胡思乱想。

    如果你真的住不惯，我跟馆长说说，把馆里特别为我安置的那套小房子让给你住吧。

    地方不远，离这里最多一站多路。

    &rdquo &ldquo给我？！那你呢？&rdquo君岫寒知道那个地方，上次跟谢菲出去买水果时，谢菲指给她看过，一间古旧的小平房，也是博物馆唯一能提供的&ldquo职工宿舍&rdquo，这么多年来一直由老秦住着。

     老秦摆手，把抹步放到塑料桶里，说：&ldquo我下周就要走了，打算回老家去，用不着那房子了。

    呵呵，你安心住进去吧。

    &rdquo 君岫寒咬着下嘴唇，半晌，点点头：&ldquo好，谢谢了。

    &rdquo 有了昨夜那番经历，她很希望今晚就搬走。

     让人颤栗的心虚，理不出头绪的混乱，霸道地占据了她魂魄，冤魂一样不肯离去。

    一宿难成眠的痛苦，是她以前从不曾体会到的，哪怕山穷水尽到次日无米下锅，她依然能睡得天昏地暗。

     那片妖艳的红，她有恐惧，但恐惧之下，又有割不掉的牵挂和熟悉，仿佛自己的心被切了一块放到别处，染色，拉扯，缝成了这件衣裳&hellip&hellip多离奇而怪异的感觉&hellip&hellip &ldquo呵呵，道什么谢。

    &rdquo老秦一笑，提起塑料桶朝里走，&ldquo真要谢我，就帮我把其他柜子擦一擦吧。

    跟它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有感情哪。

    以后我是没机会再帮它们&lsquo洗脸&rsquo啦。

    &rdquo 君岫寒从老秦的眼底看到一点闪闪的东西。

     不知该说什么的她，从塑料桶里捞起另一块布，大步走到另一个展柜前，卖力地擦拭起来。

     老秦踱到最爱的嫁衣前，像对一个老朋友般喃喃说道：&ldquo后天，又是七夕了。

    最后一次陪你过&hellip&hellip&rdquo 看着身躯已微微佝偻的他，如此落寞地站在玻璃柜前跟一件衣裳道别，君岫寒莫名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