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玉屏春冷 (〇十)(2/5)
来,“奸.污了。
你听见议论没有?”
良恭提着胳膊倒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是么?没听见,哪里来的贼?”
“我在园子里听他们讲,像是门栓没有动过,应该是翻墙进来的。
还盗走雀香妹妹屋里好些值钱的东西。
我本来要去瞧瞧的,白池拦着不许,说这会去,是拿棍子戳舅舅舅妈的心肺。
我想也是,不要多事,就装作没听见。
”
他放下壶来笑笑,“就是这话,少管人家的闲事。
我那个朋友我已带来了,就在角门上等着,你见见?有他在这里我也放心,后日我就上南京去。
”
妙真一面叫他去将人领进来,一面打发花信去问胡夫人的话。
转头一想,又叫住花信,“算了,舅妈那里想必正乱呢,不去烦她了。
你去孙姨娘屋里说一说,这点小事情她也能做主。
”
未几便见良恭领着严癞头进来拜见,妙真端在榻上鹘突地拿眼打量他,近了一看,又不像那年在码头上远远看着那般吓人了。
她小心和气道:“你叫什么?”
严癞头往肩上提提包袱皮,咧开一排牙笑,“小姓严,名宁祥,都叫我严癞头,大姑娘也只管这么叫。
我和良恭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兄弟,从前没少一齐同人打架呢,算是生死之交。
”
良恭走去倒了杯茶给他,笑着向榻上睇一眼,“不要说这些话,仔细吓着她。
她胆子小得很。
”
严癞头忙躬腰打拱,“唷,对不住大姑娘,我说话一向口没遮拦,粗人一个。
”
妙真倒把良恭剜一眼,“别听他胡说,我胆子才不小呢。
那就委屈你住在他的屋子里,我如今也是客中,不好再要人家腾挪屋子。
”
严癞头抻起来笑,“小的有间铺就能睡,没铺睡地上也能过得去,不敢讲究。
”
正说话,见花信进来,扫量严癞头几眼,吓了一跳。
她不敢再看,忙收回眼向妙真回话,“问过孙姨娘了,她说不妨事,住就住。
还问姑娘,良恭要上南京去,有什么要预备的只管去告诉她,她吩咐人预备齐了是一样的。
”
言讫一侧目,看见严癞头正盯着她看,两眼直放光。
她登时有些不自在,细看这人,光秃秃的脑袋,头上还结着些癞疮,虎背熊腰,剑眉怒目,竟像个活阎王。
她让到椅上去坐,严癞头那眼睛就跟着她侧过去。
因见此状,妙真笑说:“这是我的丫头花信,你倘或要什么东西,只管找她。
”
说话又吩咐良恭,“你领他去安顿后,往邱三那头去一趟,听说他病了。
”
良恭听见这名号就心肺管子发燥,本不想去。
转头又想要到南京去了,这邱纶还不知怎样在妙真跟前钻营,少不得去警醒他几句。
于是带着严癞头下去,交代了一番,自往邱纶屋里行来。
那邱纶昨夜还嚷着头疼脑热,午晌听见雀香的事,觉得好不有趣。
那病又似好了,有精神歪在榻上与长寿说笑。
进去正听见他敲着炕桌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家人说是尤大小姐的血亲,实则才懒得管她的事。
就上回,咱们在街上撞见那回,你看他们家的小厮什么德性,把着马车不让,狗眼看人低。
这要是搁在从前,就他们家,还不是多少沾着些尤家的光。
”
长寿坐在凳上直点头,“要不说‘人情张张似纸薄’呢,他们是看尤家倒了,尤老爷夫妇远在南京没了指望了,他们才懒得应酬大姑娘。
要不是怕外头人说,恐怕根本不想容留尤大姑娘在家。
要说好心,还是咱们爷好心,待尤大姑娘一如往昔。
我要是尤大姑娘,不嫁给爷还嫁谁去?”
邱纶支着条腿在榻上,手搭在膝上仰着脖子连连发笑,止不住畅想一番后,把嘴咂咂,“就是这话,天底下哪找我这么专情的男人去?为了她,我在老爷跟前推了几门亲?远的不说,就说那王家吧,那小姐听见我不答应,连哭了好几天。
听说眼睛快哭瞎了。
”
人家小姐哭了是不假,不过后话都是他自己在杜撰吹嘘。
良恭听得可乐,笑着进来,“邱三爷那是怎样的人才,听见您不想娶人家小姐,人家小姐还不落泪?这叫虎口脱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