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5)
分得开开的,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个和善又可信赖的厚道的老实人。
苏晴想,你嫁给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不好?
苏晴觉得辣辣的酒下肚后,又返回到脸上,整个脑袋像着火一样烧得不行。
乔亚娟则不同,她是个有酒量的人,喝多少她都清醒,她甚至还想着时间,怕误了班车。
班车是上午十点进来,下午三点又出沟去。
离三点还差一刻时,乔亚娟急了,碗筷一扔,让大家快点,要误班车了。
又看着司炳华,想说什么,又没说。
司炳华在宿舍里。
他不知道她会去找他,开门见她的一霎,他的脸腾地就红了。
时光被火锅和酒的气浪推撞得快速起来,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
她装着没事儿似的走到桌边,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书,是业务书。
你还挺用功的。
她说。
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火锅。
在浓浓的排骨汤里,加进去一些蘑菇、土豆、白菜、粉丝,大家围在一起,抢着吃,味道鲜美极了。
再就是酒。
大家都喝,就苏晴不喝。
都劝她喝一点,喝完脚就好了。
苏晴不再坚持,说喝就喝。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以前她从来不碰酒。
她不喜欢酒的气味,感觉辣乎乎的。
现在真喝开了,才发现其实酒没那么可怕,它只是能让你因为它改变点儿什么,比如让你变得不想说话,或者让你变得滔滔不绝。
这就是苏晴第一次喝酒的感受。
是啊,是啊,在大学里学的建筑专业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
我需要从头学起。
说曹操曹操就到,那是他第一次到她的宿舍。
她一时间措手不及,手都不知往哪儿放好了。
他倒反客为主,让苏晴躺在床上别动,不用客气。
又解释说,他和司炳华正想找吃饭的地方,在路上遇见子萌和顺祥,说你这里准备了好吃的……听炳华说,你把脚摔坏了,我也想来看看你。
好点没有?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急不得,得有点耐心才行啊!他自说自话地说了一大通。
苏晴听完有一丝丝感动。
但转念一想,这,是不是又是他的策划?这火锅,这些人,会不会成为他策划的道具?
还挺有股钻研劲的。
她想。
四
他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
她渴了,接过来就要喝。
他说:烫!然后,用一个大碗把开水倒过来倒过去弄凉后,才又递给她。
这让苏晴刹那间挺感动,记得小时候父亲也这么为她做过。
他是为她做这件事的第二个男人。
这时,门开了,苏晴看到进来的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除了王子萌和罗顺祥,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他和司炳华。
没经他的同意,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
她至今都忘不了那张床有多整洁,床单洗得雪白雪白的,扯得平平的,被子方方正正的,好像随时都准备迎接上级来检查内务卫生。
她就做不到这一点。
她常会歪在被子上看书,搞得被子毫无形状。
作为军人,他比我更合格,她想。
苏晴冷冷一笑:呸!没门!
他站着,仍小心地打量着她。
亚娟惊喜地:是啊,就是这么想的,你同意啦?
你想好了吗?苏晴捧着水杯问。
苏晴鼻子里哼出一丝冷气:好,不是算计,是做好事,好心;是成人之美,天赐良缘,我应该感恩戴德……你们是不是希望我这么想?
想好什么?他有些不解。
别昧良心说话,这是算计吗?
你没想吗?这些天……她看着他。
你们这些人真可恶,合起伙来算计我!
他挠了一下头,以为苏晴说喝醉酒那天晚上的事,便很不好意思地说,苏晴,那天……那天真对不起了……我……
亚娟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连锅端出来,说给苏晴听,苏晴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罗顺祥调包。
都是那个人一手策划的,难怪她回北京连凌立在她面前都不停地提司炳华,看来全天下的人都在围着这件事转,只有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谁给他这个权力?她感觉血在上涌。
我可不是为那天的事来的。
苏晴脸上又严肃一层。
你说就是了,提什么条件!
那……那是……为什么?司炳华一头雾水又结巴地说。
但你得保证知道了也不生气。
你真的没想过结婚,和我结婚?苏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盯着他。
苏晴用那只好脚踢踢她。
以为司炳华会高兴、激动,会不可抑制地冲过来……可司炳华脸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他心里的确爱着苏晴,但直觉告诉他,要想让苏晴也爱他,把爱变成现实,还得经过千山万水。
现在距那个目的地还差十万八千里呢!他做好了跋山涉水的准备,这不是还没走出去吗?他哪里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再说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乔亚娟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我说的是真的。
苏晴又强调说。
不知道,你知道?
不,他直摇头。
他不相信苏晴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分到“沟里”来吗?
你不相信?苏晴问。
苏晴轻哼一声:我才不领这份情呢!
他还是摇摇头。
忙完后,亚娟放下勺子,索性坐到苏晴床上来,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这么多人为你操心,你不觉得你很有面子吗?
那好吧。
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站起来走到司炳华跟前,把他的手拉起来,往自己的胸口上放:相信吗?
锅开了,汤要溢出来,乔亚娟赶紧打开盖在上面的菜板,用勺子搅了搅,肉香味漫了开来。
司炳华没说话,直着眼睛,样子像被吓坏了。
这是他第一次把手放在一个异性的胸口上,感觉像放在火山口一样,烫得他手直抖,感觉里面的岩浆马上要喷发出来,呼吸变得急促了。
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反倒更用力地摁了下去,滚烫的嘴唇抽动了两下,也朝那张白皙的脸伸过去,感觉像是一枚红红的印章,往一张白纸上盖戳。
不提他还好,一提他苏晴更上火:你们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不一会儿,事情进展得难以想象般地神速,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就在这天的下午捅破了。
乔亚娟也提高嗓门道:怎么不成?你们很合适啊!就是马队长也这么认为的。
不是吗?从这道门走进来的时候,她还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女人,起码不是司炳华的女人;从这道门再走出来时,就是了,是司炳华的女人了。
这是既成的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多么富有戏剧性啊!可它又是个不可逆转的事实。
就像后来,小鱼是她的女儿一样,不论叫不叫妈妈,她都是小鱼的妈妈,小鱼也是她的女儿,这样的事实一旦开始就谁也无法改变了。
苏晴傻了,眨着眼,大起声说:谁说过要跟司炳华成?原来连你都认为我和他有事?
和司炳华的关系发生质变后,下一步就是结婚。
那时候,她认定她的第一次给了谁,就是谁的人,这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远古的理念在她身上的延续。
也是他们那个时代的文化,不管是开放的还是不开放的,最后都会实实在在地落到这一点上来。
那时候的人,凑凑合合地结婚可以,凑凑合合地离婚决不可能。
哪像现在的人,离起婚来就跟换身衣服一样,甚至连换衣服都不如,就像一只袜子破了个洞,把一双袜子全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