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工作越发忙碌,最后一周工作日,缪蓝出差去了隔壁丰塘市,参加珠宝行业年度大会。
两天半的行程,每天都要接到贺京桐的视频通话。
他之前说过的话,缪蓝以为只是口嗨,但他真的去做了:只要当天两人分隔两地,不管在哪儿不管有多忙,一定会开视频跟她见一下。
雷打不动的通话,连她的秘书都快摸清规律了。
他明明也在外地出差,忙起来比她时间还少。
第一次打来的时候,是他开会中途休息,提前跟她说晚上可能没时间找她。
缪蓝没在意地劝了一句:“你忙成这样就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
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坚持,好认真地说了一句中二台词:“有活着的时间就有见你的时间。
”
他打就打吧,她也不是不想接。
但是这人逐渐离谱,一开始只是寻常的场景,比如吃饭或睡前,但是慢慢地发展到给她直播在浴室脱衣服。
她立马挂断了。
否则真怕俩人的号当场被封了。
贺京桐还装傻充愣问她为什么挂他电话。
她只能回:【非礼勿视,我谨守。
】
他大方且振振有词:【合法的,给你看。
】
缪蓝越控制自己不去想,脑子里的画面越清晰。
方才屏幕里一闪而过。
……他此刻光着上身,在给她发消息。
嘶,还挺诱人。
这人每周有固定的运动次数,听说去出差住酒店也没落下,跑个步游个泳什么的。
身材一直超棒的。
缪蓝脑子昏头发出一句:【能看不能摸,有什么用?】
撤回的时候已经晚了。
贺京桐手快截了图,把“罪证”放大n倍呈给她看,立时又打了语音过来兴师问罪:“缪蓝,你是不是喝酒了?你敢给我喝!”
“我没有。
”缪蓝没骗他,但说出来的话真像喝大了似的,“贺京桐,我不能调戏你吗?”
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贺京桐第一次觉得自己输了,他可太服了,“缪蓝,你给我再说一遍。
”
跟刚才说喝酒那句语带威胁不一样,这一句诱哄的成分更多。
他只恨他们现在分隔两地,否则一定让她调戏个够。
缪蓝一时上头口嗨,后知后觉生出无措感,可是悔之晚矣。
再说一遍当然不可能,“你……你去洗澡吧,我睡觉了。
”
“你不许睡!你让我怎么睡?缪蓝,你调戏我不负责吗——”
嘟嘟两声机械音。
缪蓝再也没那个脸皮听下去,将通话挂断。
手机锁了屏被扔到远处,她脑袋埋在枕头里啊啊啊出声。
为什么要说调戏他啊?
她有贼心也没贼胆的。
不是,自己什么时候有的贼心?
是在做梦吧?一睁眼什么也没发生对吧。
让她断个片儿也行啊。
手机又在振动,缪蓝觉得自己真成了做贼的,看都不敢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做好的心理建设,去床尾把手机够来,点开看到是贺京桐的两条语音消息。
第一条声音竟然是她自己的,内容正是她方才的调戏之言。
所以跟她语音的时候,他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录了屏,过后还特意把重点剪出来给她听。
“……”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连事后抵赖都没办法了。
好想把他拉黑啊。
第二句自动播放,是他本人的声音,预判了她的预判:“敢把我拉黑,我立马发一条养猫日记,公开给所有人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