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序回 花之梦醒(2/5)
呜呜不停。
端午那双大眼睛,不停眨着。
天亮了,斑鸠和羚羊在林间出没,昆仑山仿佛蓝天下的镜子碉堡,雪光泛紫。
连端午都哭笑不得。
她连忙圆场说:“爷,别怪我说你,人吃多了要认错。
爷爷,你好人做到底。
这次要是不救,上次也白搭了不是?死个燕子京事小,坏了蒙古大夫们名声事大!”
因裹着燕子京那件貂皮衣,端午一点都不冷。
她捧着酒囊,不时递酒给老头儿喝。
燕子京费力听,半晌,他动了动唇,倔强答:“我不吃完……怎知吃多?”
她觉得蒙眼不蒙眼一样,因为她没法记得自己绕了多少弯,过了多少道
“一块?”阿台匆忙进屋,对病人大喊大叫:“你发昏了?这东西岂能吃一块?你急也不能急成这样吧?当年,我那些用在你身上的药材啊……算算,算算,要多少钱?”
风景好像在重复,但又不断变化。
让她从多话到呵欠,迎来了困顿的夜晚。
不知什么时候,她靠着老头儿睡着了。
她记得阿台给她鼻上抹了点清凉药膏,还把她也放到了篷子里。
她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只有风声和狗吠声作答。
“一块。
”
她醒来,坐在一间大屋子里。
屋子燃着温馨的烛火,地上铺设着柔白羊皮。
阿台摇头:“这不是毒药,是良药。
但服用过多,虽能解病,却有毒性。
燕子京吃了多少?”
十几个老人面对着她,他们清一色白胡子,黑色缠头。
端午说:“怎么不是?我怀疑他给燕子京的黑石头是毒药。
”
端午第一个念头是:蒙古大夫和燕子京呢?莫非他们已经到了那个地方?
阿台自言自语咕哝道:“他哪有这闲工夫?”
“不用担心,是阿台把你带到这里,你们带来的病人会康复的。
”一位老人说。
她说完,狠狠道:“楼下人定然是他们杀的。
”
他的声音充满威严,但并不令人生畏。
烛火下,老人们全目光温和。
端午无奈,便把小松鼠,蓝眼睛那段也告诉了阿台。
端午站起来,对老人们深深鞠躬:“谢谢。
我除了真心,没什么可以感谢众位的。
”
阿台盯着她眼睛:“是吗?昆仑山内,只有一个地方的人,才能得到这东西。
你们一定见过他们。
我救人,要听实话。
”
老人们问:“那病人,不是你主人吗?你为他感谢我们?要知道他好以后,你又会成奴隶。
”
端午说:“怎么来的……爷是个大豪商,这东西怎么来的,要问他。
”
端午转着眼珠说:“他现在是我的主人,不会永远是我的主人。
他曾救过我,我不能欠他……”
“他病后是不是吃过一种黑色石头磨成的粉?你们……怎么会有这种石头?”
她把自己从珍珠海到昆仑山,一路上的遭遇大致说了遍,老者们纷纷轻叹。
端午如实回答,只省略了小松鼠和蓝眼睛。
阿台沉吟道:“沙漠……尉迟家……琥珀滩……山路……嗳,他这病起得真怪!前些年西域这一片,有不少贵人富商都莫名其妙起了这种病,七八天便急死。
但近几年这病就绝迹了。
怎么偏他那么不走运?”端午耸肩。
那位先开口的老人道:“主指引你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们这儿没有奴隶。
”
阿台把她拉出房门,问她:“你们这十天到过什么地方?”
端午不怎么信神。
出于礼貌,她还是高兴说:“是啊,感谢主。
没有奴隶,那就像我在海市蜃楼里见过的真境花园。
我希望我主人康复后,不再执迷不悟,而我也不能再当他的奴隶,我想靠自己来积攒些金钱,能有一天回到南海去寻找我娘。
”
好一会儿,他再从口袋里弄出个泥丸,在手臂上搓了。
等那泥丸化成了粘糊糊的膏体,他才涂在燕子京太阳穴上。
端午看得直发楞。
天底下有这种大夫?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