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3)
底下安慰人的套路都差不离,应小满拎一块蒸饼出去,边吃边听,站在人群外围囵听个大概。
据说沈家这位御史上了一封奏疏,言辞大为不逊,惹怒了当朝执政的邓相公[1],人也因此获罪,大清早地从家里直接拘走。
沈娘子倒在门边哭得止不住,呜呜咽咽道再不要做京城的劳什子御史娘子,宁愿当家的辞官回乡下教书,自己做个教书娘子。
应小满站在人群外围,边听边咬蒸饼。
沈御史从家里被拘走的景象着实凄凉,叫她想起大理寺里拘押的凄凄惨惨的晏八郎。
旁观了一阵,手里刚出锅的饼子都不香了。
她真心实意感慨一句,“当官的实在容易出事。
”
围住沈家说话的几家乡邻里,有个住在巷子另一头的刑部六品主簿家的主簿娘子,眼睛格外尖利,拉住两三家相熟的娘子悄悄嘀咕。
“仔细看来人的行头。
这回拘人的不是大理寺官差,是禁军。
”
“按常理来说,御史不会因言获罪,但沈家御史犟牛不识时务,非要咬住西边才签的议和国书不放。
”
“西边议和、重开马市,是邓相公一手定下的国策,皇城里的官家也赞成。
这回沈御史同时惹怒了官家和邓相公……”
原本已经驱马行出巷口的禁军校尉突然转回来一个。
沈家门口议论的嗡嗡声瞬间一静,众人各自往四下里散。
回转的禁军校尉却抬手一指,高喝道,“那边吃饼的小娘子,我家指挥使寻你!”
正抓着饼往自家门里走的应小满:……?
“我?”她疑惑地抬手指自己,“在京城吃饼又不犯事。
”
禁军校尉却已经拨转马头,不容分说引她去前方巷口。
“我家指挥使有请吃饼的小娘子,巷口说两句话便回。
小娘子请。
”
众乡邻惊讶的视线追随里,应小满走到距离巷口七八步时便停下,死活不肯出巷子。
“你家指挥使人呢?有话现在说。
我娘和邻居们都在家门口看着。
”
应家门敞开着,义母果然不安地立于门边,目不转睛紧盯着巷口动静。
巷外墙边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蹄声。
一骑轻骑转过围墙,招摇出现在巷口中央。
马上的郎君穿朱红窄袖武官袍,这回手里没拿折扇,坐在马背高处,自来熟地冲应小满弯唇一笑。
“刚才远远瞧着便像你。
”
清晨阳光升上墙头,映亮了马上郎君俊朗的眉目,似曾相识的玩味笑容。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应家小娘子,幸会啊。
算上从前两次,这是我们第三回见面了。
”
应小满惊愕中没忍住力道,手里抓的饼硬生生捏破了一块。
来人极为眼熟。
前几天才见过。
赫然是她潜入城东莫干巷雁家,飞爪入院,在黑暗房里持刀威胁过的雁家二郎!
“你?!”应小满震惊说,“不是说有个指挥使官人找我?”
“区区不才,任职天武禁军指挥副使。
”马上的雁二郎笑容浪荡。
“我只是奉命领麾下禁卫前来七举人巷,远远地监看沈家拘人,没想着就能撞着应小娘子。
你看,京城真的不大,对不对?”
他驱马缓行接近,“既然撞上,索性重新认识一次罢。
在下出身兴宁侯雁氏,家中行二,双名翼行。
‘身无彩凤双飞翼’的翼,‘行尽江南数千里’的行……”
应小满已经掉头往巷子里走,砰一声关上门。
——
义母紧张得连关两次门才闩好。
追着应小满背后迭声问:“刚才那位指挥使官人,年纪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