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识相(2/3)
玹。
只有谢玹。
然而这人,已经十余天不曾出现在她面前了。
即便如此,想到自己处心积虑、费时费力的谋划谢玹那样久,想到谢玹处尊居显的地位,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之余,又觉得有些古怪。
谢玹为她屡屡破例,想来待她应是有一丝情意在,一声不吭地同她断开,似乎有悖他的行事作风。
深思熟虑过后,她试探着,悄悄去暖阁寻谢玹。
暖阁外的守卫换成了不认得容娡的生人,语气生硬,不放她入内,谢玹所居住的明彰院,门前的守卫亦是换了人,只得无功而返。
如是试探几次后,饶是一贯以温婉模样的容娡,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她暗自咬牙,想着最后再去试探一次。
这一回,倒是当真让她见到了人,只不过她见到的并不是谢玹,而是谢家家主,长君谢奕。
谢奕身量高大,身着清灰的褒衣博带,通身文人气质,站直时,身形有种刻板的笔直,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山崖上的松柏。
但望见容娡后,他的眉宇间覆上一层冷肃的威严,看向她的目光,充斥着冰凉的审视。
谢玹的神情同他有些相似。
但他比谢奕要更冷淡、更漠然,毫无人气,像一尊覆着霜雪的、没有情感的神像,眉尖岑冷的雪意,极少有消融之时。
容娡在谢玹面前有恃无恐,不怎么怕他,只会在他作出强势之举时,偶尔生出点畏惧。
但谢奕乍看上去,分明是个温儒的中年人,却没由来的令她惧怕,丝毫不敢抬头直视。
容娡其实因为谢奕对四房的威压,对他心生不满。
但她就算再胆大包天,也绝不敢在谢家家主面前露出半点不恭敬之意,便规规矩矩的屈膝行礼:“长君。
”
谢奕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你来寻云玠?”
容娡低着头,无法否认:“……是。
”
“云玠被我送去寺中修养,不必再来寻他了。
”
容娡鼻息一窒。
她忽然明白,暖阁与明彰院外守卫的更换,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事态似乎比她想的要复杂的多,谢玹未必对她没有情意。
只是谢氏家主与族老出手干扰,他就算对她有情,若是要娶她,恐怕即使大费周章,也无法顺遂的实现。
容娡的心中好像下了一场雪,使得她的心房慢慢冷了下去,甚至比外面寒风凛冽的天气还要冷。
她温顺应下:“好。
”
谢奕的语气虽然温缓,但明显有警告之意。
她是时候识相一些,放下谢玹,利用旁人为自己搏一把了。
哪怕她不甘舍去谢玹,不甘让自己的心血付诸一炬。
但没必要。
没必要将赌注尽数压在谢玹身上,去赌一个注定坎坷、波折,充满干扰与不确定的未来。
—
谢玹在戒律堂受过鞭刑后,谢奕丢下细鞭,痛心疾首,叱责他是因命煞作祟,才作出不知分寸的糊涂事,命他去幼年居住过的寺中静养参禅,压一压作祟的煞气。
对此,谢玹并无异议。
在面对与容娡有关的事上,他确实总是不由自主的失控而不清醒。
不过是要在寺中待上半月而已,不算太久,他可以为了她,带着一身鞭伤来回颠簸。
她与世人皆不同。
她所谋求的是他,她心悦他,她值得他为她这样做。
谢玹知道谢氏的族老或许会为难容娡,也会想方设法干扰她与他之间的通信往来。
但他自己频频破规,不好再明着忤逆他们。
同时也担忧族老们发现容娡身边跟着效命与她的人,对她的为难更甚,便将明面上效命于他的白蔻与白芷换下,暗中安排了暗卫守着她。
容娡费尽心思想得到他这个人,想来即便有外力在干扰,她也会不舍得就此放手。
庚帖与婚服,他去寺院禁足前,已命人去着手准备。
只要容娡始终还想着得到他,待他自寺中出来,很快便能同她成婚。
只是中间要费些周章,但也不算太难办。
半月之期,转瞬即逝。
族老与谢奕,果然想方设法地施压和阻挠。
暗卫丝毫无法近容娡的身,但好在谢玹早有预料,命他们暗中截杀了多方想除去容娡的势力,将她严密的保护好。
谢玹步步为谋,将与此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