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说：&ldquo好好好，今日账且都记在我账上，我记得之前还有过几次记着账吧？改天带着账本到衙门里户房一起算。

    我们穷书吏日常过得甚是清苦，家里又有老娘要侍奉，衙门应酬又多，一时手上周转不开也是常有的。

    &rdquo 掌柜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ldquo王押司两袖清风，又这般孝顺，早该告诉小人，让小人跟着押司也尽份孝。

    什么也不用说了，之前的账我待会就划了去，今天的账算我的，算我请各位头儿过节了。

    以后押司尽管来就是，什么钱不钱的，押司这身黑袍子就是丹书铁券，只怕不来吃，那就是打小老儿的脸了。

    &rdquo &ldquo好好好，掌柜美意，王某却之不恭。

    我老娘常说翠香楼的硝肉做得好，像她老家镇江的味道，今天还要我带些回去&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嗨！王押司，咱们什么关系？还用脏王押司手？晚些我再准备一桌上等酒菜，让伙计给押司家挑去就是！几位快楼上雅间请吧！&rdquo 顾难得在旁边听得直皱眉头，忙拉了下王押司袖子。

    王押司侧眼看看他，微微一笑，小声说：&ldquo衙门里都这样，只有你顾捕头面皮薄不常来，不必在意。

    今日你只管吃就是，反正掌柜做东。

    &rdquo 雅间里嫩鸡肥鱼，花糕也似得白花花羊肉，七碟八碗摆了一八仙桌，众人嘻嘻哈哈坐下就吃，王押司又手舞足蹈招呼大家划拳行酒，酒桌上顿时杯碗狼藉，乱成一片。

     顾难得方才看了王押司欺压酒楼掌柜的丑态，有些没胃口，任王押司苦苦劝酒，他吃了几杯就不肯再吃。

    顾难得偶然回头，发现酒楼掌柜的靠着门正在看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了一会，顾难得是个暴脾气，见掌柜始终不敢张嘴，便将筷子&ldquo啪&rdquo的往桌子上一放，大声说：&ldquo掌柜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要是觉得白吃了你酒，吃完我老顾来付账。

    &rdquo 掌柜的吓坏了，赶紧说：&ldquo不不不，这小人怎么敢，这酒菜都是小人孝敬列位头儿的。

    &rdquo 王押司喝得有七八分醉了，凑过来插嘴说：&ldquo就是，这酒菜都是掌柜的孝敬的&hellip&hellip老顾来喝酒&hellip&hellip&rdquo 顾难得推开王押司，问酒楼掌柜：&ldquo不是这事，又是何事？&rdquo酒楼掌柜说：&ldquo小人方才便想和捕头你讲，只是怕坏了几位头儿酒兴。

    &rdquo &ldquo什么鸟事？但讲无妨。

    &rdquo 酒楼掌柜沉吟片刻，说：&ldquo顾捕头，那小人就真敢说了。

    &rdquo 于是，他凑到顾难得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顾难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ldquo啪&rdquo的拍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各种菜都跟着跳了一下，正在划拳行令的王押司等人吓了一跳，顿时都停下来，眼睁睁看着顾难得。

     &ldquo几位，只怕有些事情，劳烦和我一起随掌柜去看看究竟。

    林捕头，麻烦你去下保安堂药房，告诉我外甥许仙，待会我个人去保安堂给他看看。

    &rdquo 王押司还要劝说，却发现顾难得的脸色是真正阴沉下来，就好似这临安城里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