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4)
的下水,就该掷进臭水沟里。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对这种人动情,被他占了便宜,还让他在背后这么编排。
竟说我有病……我有病?我看有病的是他才对!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不肯替我找出身契,原来是怕我行动自由了,缠住他不放。
他是朝廷命官,我是乐妓,我要是出现在他府上,会害得他丢尽脸面。
”
实情的确伤人心,苏月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问:“往后呢?你不会再留恋了吧?”
刘善质站起身,紧绷的肩背缓缓松懈下来,长出一口气道:“不会了,我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总之多谢你,辜娘子,多谢你助我迷途知返。
先前听你们对话,我还替你捏了把汗呢,真怕你信以为真,走了我的老路。
”
说起这个,苏月不由嗒然,“我确实险些被他骗了,他把我阿爹抬出来,让我下不了决心怀疑他。
这人真是善于洞察人心啊,他会编造最适合你的说辞,你若是动摇了,就落入他的圈套了。
”
刘善质说是,“他刚才的那番话,也不全是假的。
前朝末年,我们这些人屡屡受人欺凌,我险些被一个参军掳走,的确是他救了我。
其后他对我诸多照顾,我看他可堪依托,就一头栽进去了。
他说要光明正大娶我的,如今却说我坏了他的姻缘,果真是非曲直,全凭一张嘴颠倒。
”
苏月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他拿我阿爹来骗我,不怕被识破吗?”
“他不图长久,只争朝夕罢了。
接下来他等着你去主动讨好他,然后他会以各种借口搪塞你,让你心急如焚,不得不向他敬献自己。
”刘善质悲哀地冲她笑了笑,“他不敢和你有长久的纠葛,毕竟怕不小心得罪了陛下。
他只想骗色,你吃了亏,又不敢声张,这件事慢慢就隐入烟尘里,和以前那些乐工们一样了。
”
苏月看着她,蹙眉问:“你知道以前那些乐工的事,怎么还不引以为戒呢?”
刘善质道:“因为心存侥幸。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满心都向着他,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些不好的传闻,全是别人在构陷他。
”
现在明白了,却是在伤透了心之后。
苏月很同情她,握了握她的手道:“如今你什么都明白了,不对他抱有希望,他就伤不了你分毫。
”
刘善质颔首,眼里的阴霾在阳光下渐渐消散了,“世上男子大多不可信,女子不动情,就没有软肋,这个道理,我到今日才悟透。
从进白府起,我心里一直很难受,眼巴巴地盼着他来找我,现在这个指望没有了,反倒轻松多了,大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
这种感觉切切实实地延续到了晚宴结束,她们如常退场,如常准备返回梨园。
要是换作以前,刘善质不再见一见白少卿,断乎不能罢休,但这回她却不动声色,甚至没有回望。
苏月看着平静的她,不知她心里作何想。
自己不便去打搅,一路无话回到圆璧城,在枕上溪的院门上,遇见了刚从筵宴上回来的颜在。
颜在脸色不大好,见到众人,只是淡淡扯了下唇角。
等进了直房,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苏月看出来了,凑过去问:“你怎么了?遇见什么事了吗?”
春潮受太乐丞的差遣外出了,屋里只有她们两个,颜在望了望她,气馁道:“我今日去平遥君府上,又遇见了上回那个左翊卫将军。
他非拉我入席,灌了我两杯酒,席间动手动脚,说要带我回去。
”
这是身在梨园最怕遇见的事,虽然朝廷明令禁止,不得狎侮乐师,但那些自恃有功的官员们并不严格遵守。
有时还口无遮拦地说大话,“真要把人扛回家,上头还能怪罪不成!不过是弹曲的小娘儿,老子浴血沙场才换来她们吃香的喝辣的,给老子解解乏怎么了”。
苏月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