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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之下> 第38章 过往 心下就像被塞了团棉花,又松又软……
第38章 过往 心下就像被塞了团棉花,又松又软……(2/3)
,便是对刘述他们,也只含糊说是当初为奴时,被太子所救。
他们听说他曾经为奴,也都不敢多问,生怕成了那揭人伤疤的恶棍。
今日也不知怎么,在这样一个不适宜促膝长谈的情境里,他竟把这段一直深深埋在心里的不堪过往说了出来。
在京都这么多年,他早已明白,为人处事忌交浅言深的道理,怎么到穆云英的面前,却都忘了?还是说,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她从“交浅”之列中剔除了?
“果真是救命之恩……”云英轻声说着,莫名想起那日在西市之外,若没有靳昭出现,那些差役恐怕也真的不敢管束武澍桉。
“这些年,殿下从未挟恩图报,当初进入羽林卫,也全是我自愿为之。
”
云英也是自愿入宫的,尽管当时其实已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日,奴婢在西市外遇到武澍桉时,太子殿下也在附近,此事中郎将可知晓?”
靳昭愣了一下,说:“那日因我彻夜随侍左右,殿下恐我太过辛劳,清晨回城时,便准我先回去了,其后时一概不知。
怎么?”
“没什么,只是那日奴婢回宫后,恰听殿下提起。
今日忽然回忆起细节,武澍桉出现在那儿似乎并非巧合……”云英看着他的面孔,没有直接明说。
他慢慢回过意来,看一眼她的神色,沉默片刻,道:“殿下心思素来缜密妥帖,万事皆有主张,既能说出来,便不是什么需忌讳的事。
”
旁人或许觉得他愚忠,但他其实不是多么蠢笨之人,跟在萧元琮身边这么多年,不是看不出来萧元琮颇有几分善操人心的本事在。
可是不论如何,他记得那份恩情,不管萧元琮是出于什么原因,救了他的命就是事实。
这些年里,他从未见过萧元琮勉强过什么人做自己完全不想做的事,一切所谓顶罪也好,牺牲也罢,都是旁人心甘情愿,他这个中郎将也是一样。
这种甘愿,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云英愣了下,听着他的话在心里细细过了两遍,竟觉得堵了一日的气慢慢顺了。
“中郎将说的是,奴婢多虑了。
”
靳昭瞧她微微带了笑的面庞,便猜她已自己想通,只是心中对她这样生疏的称呼仍不痛快。
明明中秋那夜,两人曾那样亲近!
眼见前面的话已说完,他终于开始回答她起初的问题:“今日晌午,我接到殿下的亲笔手书,要往许州去一趟,为当地受盗匪所困的考生们开道,恐怕明日便要走。
”
云英一愣,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今日过来,原是想告诉她这件事。
心中转过数个念头,最后出口的第一句话确实:“有盗匪,会不会有危险?”
这两年盗匪猖獗,便是京都附近也先后有过两三波,只是她这辈子还没踏出过京都一步,全然不知外头的情形,更不曾见识过这匪患到底是何种危险。
靳昭听到她的话,心下就像被塞了团棉花,又松又软,熨帖极了。
“不会,所谓盗匪,都是前两年旱灾与水灾频发,民间粮食大欠收,百姓们吃不上饭,又要躲徭役,这才集结到山林间,成为匪类。
他们大多不过是为了一口粮食才打家劫舍的苦命人罢了。
”
他耐心地解释,低沉的嗓音伴着秋风穿过竹林时的竹叶窸窣声,还有口齿之间始终未改的,独属于西域人的字音,好听极了。
这些不假,只是许州的那股斗米道的匪患,并非这样简单,他原只是想让她放心,却不料她一点也不好糊弄,当即又问:“既如此,他们拦那上京赴考的学子作甚?朝廷似乎已往许州运过赈灾的粮食。
”
倒不是她有意留心家国大事,只是五月里,武澍桉出城前往京郊的营地操练,顺路接一接那位郑家女郎,原因便是左右冯邑郡有流民匪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