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不会主动求见皇帝,因此李延寿来禀告时,弘历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立刻起身去天地一家春见皇后。
他问富察皇后有什么事?
皇后屏退所有宫人们,直视皇帝的眼睛,问道:“皇上可是想封纯妃为贵妃吗?”
弘历并不瞒着皇后,道:“朕是有这个意思,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
富察皇后点点头,“论资历、子嗣,亦或是皇上的宠爱,纯妃的确当得起贵妃。
可是,我希望您能为故人多考虑一下。
”
贵妃八九岁就入了重华宫,几乎是伴着弘历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纯妃温柔体贴,为他生育了一对健康的皇子,在弘历心里,同样有这两人的地位,现在就是贵妃与纯妃在天平的两端博弈,看最终谁的份量更重一些。
这就是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现在给纯妃晋位的原因。
皇后显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趁皇帝没有最终下决定之前,亲自给贵妃加码。
“您初登基时,娴妃作为潜邸侧福晋,未尝不可封一个贵妃,可您只封了高氏一人,连封号都没有,目的就是为了彰显她独一无二的地位。
我今日去瞧她,她病得形销骨立,御医对她的病完全无法,她甚至可能剩不下多少日子了。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皇上!”
弘历沉吟道:“贵妃病得那么重?”
皇后眼睛泛红,“我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
她非常后悔曾经那么计较贵妃的任性。
繁花锦绣的后宫在皇后看来满目苍凉,她独自艰难地行走在皇后的道路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贵妃在陪伴她,如果贵妃有一天不在了,剩下她独自一人将有多么孤寂。
眼前的皇帝是她的丈夫,他们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可是他却永远理解不了她的孤独与痛苦。
弘历则没想到皇后对贵妃竟然关怀至此,让人动容。
罢了,既然皇后已经提出了请求,也该看她的面子。
他承诺道:“朕答应你,只要高氏在贵妃位上一日,不会再有其他人坐上贵妃位。
”
皇后欣慰,“多谢您,想来贵妃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
弘历笑道:“贵妃之父高斌现任直隶总督,家人都跟随任上,朕会命贵妃之母尽快进京探望她,有了亲人的关怀,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
”
皇后的欣喜化为无奈。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拂皇上的意思。
次日,皇后讲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带给贵妃。
听到好消息时,高贵妃得意地笑起来,“纯妃估计早就惦记着当贵妃了,嘉妃也一样,这下我倒要多活几天,让她们哪个都当不了贵妃,气得她们心肝疼!”
她一点也不感激皇帝,只心念着皇后,“皇后姐姐最疼爱我,若不是你帮我说话,苏氏只怕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
听到坏消息时,她冷笑一声,“咱们这位皇上吧,你不能说他不关心人,但
从来只流于表面,再不过心!我那么小就入宫当使女了,母女相隔二十年,哪里还有什么感情,烦死了,谁要见她!”
她这还是说客气了,若说贵妃对她父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