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4)
帝与裴钺说了些什么,因室内无人,并无人知晓,只是众人毕竟都将目光聚集在行宫,虽然打听消息的难度又升了上来,行宫中有谁出入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就有人留意到裴钺似乎常被陛下召见。
联想到他临阵出征前就是金吾卫指挥使,如今又更进一步,几乎有几分简在帝心的架势,不免有人猜测:莫非裴世子又要领了金吾卫去了?
任人如何猜测,裴钺都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对别人的试探不作回应。
虽是如此,在裴钺某一日留在行宫值夜之后,他一定会官复原职的想法便成了不少人的共识。
陛下没带妃嫔出行,裴钺在宫中值夜倒也算不上麻烦,只是对这种超出了计划外的事颇有些不适应。
况且皇帝并未下旨,只是分派给了他一些差使,裴钺分派着侍卫们巡夜时颇觉怪异。
因这些侍卫们多有从前便是他下属的,与裴钺相熟的也不少,见了他并没有不服的,甚至都一副“就知道您早晚会回来”的姿态,只有他知道这也不过是暂时的,等陛下做完该做的事,他恐怕也要接了调令回陕西去了。
只是这事毕竟是皇帝密令,裴钺面对他们的热情也只好沉默以对,做完该做的事后便回他在行宫中的值房休息。
这日他照旧各处转了一圈后回住处,推开房门,却在屋中见到了个陌生的内侍,正坐在他的桌前,一副气定神闲之态,仿佛他不是非请自来,坐在了一位武力值远高于他的将领的房中,而是正独坐在江边赏月。
裴钺挑了挑眉,倒没有立刻发作,而是默默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搭在了这内侍的颈项上,雪亮的刀身在他颈上映出一道月光般的痕迹,裴钺的手纹丝不动:“不知阁下是谁,有何贵干?”
那内侍虽说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离死不远的事,到底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平稳的表象终于被打破,他小心翼翼咽了口口水,自袖中掏出一物,嗓音有些干涩:“裴世子勇冠三军,何须用这样的方法来跟在下说话?还请裴世子看在此物的份上,平心静气听听在下要说什么。
”
裴钺目光一定,果真收回了长刀,接过那枚精雕细琢而成的发簪,对着光看了眼簪头枫叶的背面,果真发现了明棠那家铺子的徽记,想来正是明棠所说,定做了又没拿到的那件。
那内侍还在继续:“想来裴世子也认出来了,这是贵夫人的首饰。
你独自在行宫,此处又并非京城戒备森严,我家主人让我关心一下您,问问您难道不担心家中亲人安危吗?要知道现如今您那别院中可是有老夫人、小公子和您夫人三个人呢。
”
裴钺心知肚明,这首饰是明棠仍未拿到的,并非是眼前之人自明棠处获得,她眼下应当还并无大碍,不然这人拿来的便不会只是这一件东西,心中还是不免随着他的讲述慢慢起了波动。
诚如他所言,这里毕竟是别院,不似定国公府一般,自大门到他们的住处不知要走多远,府中又遍是护卫与侍从。
若是寻常人进了定国公府,恐怕连方向都摸不到。
而此处别院毕竟浅窄,甚至他和明棠居住的跨院与别院的围墙间只隔了一道墙,若是有心算无心,恐怕家中的确会有些麻烦。
他心中焦急,不免露出行迹,让那内侍看了,心里不由笃定三分,恢复了方才的镇定,低声劝说道:“我家主人要世子做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想让世子帮个忙,稍微调动几个人的位置,给我家主人行个方便,让他见一见陛下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