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4/5)
院毕业,艺术这条路不好走。
”
“为什么……”钢棍的肩膀在抖,“为什么帮我们?为什么!”
唐誉想了想,说道:“我不想掐掉你们唯一的一束光。
作为普通人,你们已经把能做的努力都做到了极限。
如果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希望你们好好把握,不要让机会溜走。
我愿意为‘努力’本身买单,我也买得起这个单,达成双赢。
”
屋里只剩下喘气声,声音很轻,却像阵阵脚步声杂乱不堪。
这短暂的安静很快就被打破,钢棍先是抓着木架狂笑,然后又转着圈地哭了起来。
他连哭声都像是笑了,已经分不清是笑中含泪,还是泪中含恨。
他如同一个蹉跎的老人,又如同一个愤慨的孩童,而落在唐誉的眼中,他所有的挣扎都是一种具象化,像那白洋喉头永远咽不下去的一把火,一口气。
“下面,可以给我看画了么?”唐誉感受到了冷静,也感受到了残酷。
他随手放下的绳子,在这一刻变成了独木桥最后的一段路。
一张张画被搬了过来,排山倒海气势如虹,填满了他面前的客厅。
唐誉并没有举办艺术画展的经验,他张张过目,用自己的审美去选择可能撞上“慧眼”的作品。
那些浑身带刺的艺术家很安静,把成叠的纸张、画板放上去,等待命运垂青。
“请问,这个,是谁画的?”唐誉指着一幅画作问道。
画上面,是一只正在奔跑的羊。
刚才给他递纸巾的木棍站了出来。
其余的艺术家紧张地看向了她。
唐誉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突变,他对一切的掌控源自天生基因。
“大家不用慌张,我并不是看上她的画就只给她办展,每个人的画我都会选。
我承诺,我就会负责。
”
话音刚落,院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
不用唐誉多猜,他便知道是谁来了。
连串的脚步声带出焦虑的火花,白洋第一个冲进来,视线却被数不清的画架挡住,一时之间找不到唐誉的身影。
什么画、什么艺术……这都不是白洋世界里的东西,他虽然干这一行,能把每个艺术家说得天花乱坠,然而在关键时刻这些仍旧会被他丢在一旁。
钢棍冲了上来:“买画,你们买画……”
白洋听不清他的嘀咕,一把揪住钢棍领口。
钢棍的身体就像没有重量,被白洋轻而易举地牵引过去。
自从离开了体院,白洋许久没有如此激烈的暴怒,杀红了眼一样将扑面而来的钢棍来了个过肩摔!
脚下像踩了钢钉,重心稳得要命。
白洋用肩头顶起钢棍的身体,腰身拧旋,将他轻而易举地丢了出去。
钢棍摔在了地上,还在笑。
白洋连头发丝都没乱,金丝眼镜下藏着骨血里的冲动血性和杀伐果断。
如此剧烈的动作连眼镜框都没晃动,因为他根本没有用尽全力。
跟着一起跑来的刘小雨也冲了出来,抱着钢棍就是一通乱哭:“钢棍哥,他们……他们不管我了,以后我要和你在一起!他们都……都不管我,我要和你学艺术!”
“艺术?什么艺术?”直到此刻,身心疲惫的钢棍终于绷不住了,把刘小雨狠狠推开,“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艺术也是要花钱的!我们也要赚钱!没钱搞什么艺术!我们想卖画啊!”
刘小雨第一次被钢棍推开,原本他以为这里是另外一个安乐窝,可现实却和冷冰冰的雨水一样往脸上拍。
眼前的钢棍和他认知里的矛盾尽显,那个只知道画画、高谈阔论的清高艺术家走下神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