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

    白宇的理智回来了，暗哑着声音问我。

    “顾阮，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这样做，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我一下红了眼眶。

    到嘴边的一句救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口已传来了保安队长老刘的声音。

    “阮阮，你在里边吗？你爸在到处找你。”

    在老刘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白宇爬窗跳了出去。

    但他的摄影包落在了里边。

    老刘看到摄影包，立马明白了什么，我吓得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刘叔，求你，别给爸爸说。”

    他的视线，落在了我凌乱的衣衫上，两眼发直。

    他伸出手来，眼看就要碰到我身上。

    “我可以帮你……但”

    我吓得啊地一声尖叫，脸变得煞白，迅速裹紧了衣服。

    “别碰我，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诉顾爸爸。”

    老刘的手缩了回去，低着头，看不清他任何表情。

    “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逃得出去了吗？”

    我一慌，他怎么会识破我？

    老刘见我不信，眼底闪着寒光，蹲了下来。

    “你还记得十年前死掉的那个地下室里的疯妇吗，当年的她，就因为找了个野男人……”

    我心头猛地一颤。

    那女人，我怎会忘记。

    3

    她从地下室跑出来的时候，衣衫褴褛，嗷嗷叫着在孤儿院里乱跑，冲进了我们正在排舞的队伍里。

    后来，她被保安队抓了过去，成了犒劳那群男人的战利品，那凄厉的哀求和惨叫声，在保安室的上空，响了整整一夜。

    我哭着去求顾爸爸。

    “爸爸，你放了那姨姨吧，她太可怜了，阮阮听得害怕。”

    爸爸说，她曾是孤儿院里的会计，却贪污公款，该罚。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那一刻我就懂了，在云山孤儿院里，顾爸爸便是规矩，是掌握所有人命运的“神”。

    想起女人死后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心脏莫名刺痛得厉害。

    难道，她不是因为贪污，真的如老刘说的，和我们一样是院里收养的孩子。

    只因找了个男人？

    如果让顾爸爸知道我刚刚的行为，别说我，怕是白宇也要受到牵连。

    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我再次跪在了老刘面前，声泪俱下。

    “刘叔，求你别告诉爸爸，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老刘的眼底闪过一道光，满意地笑了。

    “好，先去找你爸。”

    “改天，我再来找你……”

    他走出了杂物间，装作没看到角落里的摄影包，我跟在他身后，流下了屈辱的泪。

    顾爸爸看到我，脸上还是那么和蔼温柔。

    “阮阮，到哪去了。”

    我战战兢兢站在他身旁，挤出一个乖巧的笑。

    “爸爸，对不起，阮阮肚子有点不舒服，耽误了会儿。”

    不远处的液晶屏上，正放着一则新闻。

    “我市著名企业家顾云山先生再次为慈善基金会捐款一千万，感谢顾先生的大爱无疆。”

    顾爸爸像小时候一样，来揉我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