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笑了。

    “爸爸，你做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迟早都要还的。”

    很多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纷纷围了过来。

    张总更是有些懵，大声质问顾云山。

    “老顾，你这什么意思，这是我相中的女人，你要跟我抢吗？”

    顾云山眼睛血红，咆哮着，用榔头敲在了我头上。

    “什么你的女人，我告诉你，就因为这个女人，我们可能都惹上大麻烦了。”

    原本还歌舞升平的盛宴，一下笼罩上了恐慌。

    我晕了过去。

    在晕倒之前，我竟然看到了妈妈。

    这次，我终于没有推开她，扑到她怀里，是那样的暖。

    我笑得像个孩子。

    “妈妈，你看到了吗，我为你报仇了。”

    13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身下有老鼠的吱吱叫声。

    它们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不断用尖锐的牙齿，试图啃食我。

    我尖叫着跳了起来，浑身传来钻心的疼。

    “没用的，和它们和平相处吧，时间久了你才知道，没了它们，呆在这更没乐趣。”

    我这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是楚老师。

    我冲过去对她又抓又咬。

    “你们这些骗子，白宇呢，他到底跑哪里去了，不是说了要救我出去吗？”

    楚老师等我闹够了，这才说话。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和我闹没用，我不也像你一样，成了他们舍弃的棋子了吗？”

    “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才对，这帮人哪可能这么好心，冒风险来捞一颗失去作用的棋子。”

    “你说白先生真要进了红楼，东窗事发后，他还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吗？”

    我醍醐灌顶。

    也就是说，从最初开始，白宇他们，就从来没想过救我出去，包括楚老师。

    半夜，听到了铁门打开的声音。

    一直很淡定的楚老师，脸色也变得煞白。

    来人要带她走，说顾云山问话。

    她给我说了最后一句话。

    “这顾云山，肯定不会放过我们，阮阮，你恐怕也快了，多在这屋子待待吧，这是你妈妈曾住了9年的地方。”

    这句话，让我又破防了。

    我躺在发霉的稻草上哭得呜呜的，那些靠近的老鼠，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在那9年里，应该是它们替我陪着妈妈的吧。

    这晚，楚老师没再回来。

    到这个时候，我反倒没那么怕了，能像楚老师这样消失其实也挺好的。

    至少不像妈妈，在地狱里折磨了那么多年。

    我等着那道铁门再次响起。

    但无边的黑暗里，铁门没响，我却听到了身下的石板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

    保安老刘的声音，如蚊虫一般传了过来。

    “阮阮，阮阮你在上边吗，如果在，你就敲两下石板。”

    我不敢相信，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我已经产生幻觉了，机械地敲了两下石板。

    不，它不是幻觉。

    那块石板动了，轻微地蠕动着，从我身下移开。

    一个黑布隆冬的洞，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