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听见金光瑶艰难的吸了口气，就像他要吐出的，是他心尖的那一簇血花。

    “别走。”

    蓝曦臣忽地拔开金光瑶的手臂，迅速的转回身来。

    因这猝不及防的举动，金光瑶那来不及掩饰的惊慌神情被捕捉得一清二楚，希冀跟绝望同时由眼中闪现一瞬。

    只此一瞬，那些情绪又沉进了深渊，像一道虚影，金光瑶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这便是真正的金光瑶吗？

    罢了。蓝曦臣想。他不想再猜了。

    真也好，假也好，权当都是真的。

    蓝曦臣做了决定。

    他倾身，吻住了金光瑶。

    金光瑶愣怔，随即攀住了蓝曦臣的肩膀迎上。蓝曦臣似是有些不得要领，只笨拙的磨擦着唇肉，金光瑶分开唇，主动的伸出舌尖去舔蓝曦臣，湿润的触感令蓝曦臣一颤，被勾得不住探舌，跟金光瑶的纠缠在一起。

    一边亲，金光瑶一边拉扯蓝曦臣的衣物，隔着衣服磨蹭着蓝曦臣的身体，栖栖簌簌，为对方再添一把火。

    同样色系的衣袍渐次掉落在地，堆在一处，分不清哪件是哪件。

    蓝曦臣覆在金光瑶的身上，目光幽深。金光瑶本该习惯了他人的注视，此刻却突然觉得受不了，一阵冰冷窜过背脊，他不住伸手，遮住了蓝曦臣的眼睛。

    “……二哥，把灯吹了。”

    蓝曦臣拿开了金光瑶的手，并没有应允，还是盯着他看。

    金光瑶苦笑，在心底嘲笑起自己的矫情。看不见，不代表他曾被无数人奸污的过去就不存在了，不过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然而面对那一对干净无尘的双眼，金光瑶当真受不住，没有任何一刻觉得自己如此肮脏，被看着都彷佛污染了对方。

    他垂下眼眸，蓝曦臣的声音由上方传来。

    “阿瑶，对不住……这次，我不会再转开眼了。”

    尖锐的酸涩倏的窜上眼角鼻稍，金光瑶闭起了眼，克制着翻涌的情感，心海从未如此波涛汹涌，滔天的巨浪要将他淹没溺毙。

    轻柔的触感碰在他的眼尾，有些湿润，不知是来自于他自身，还是来自于对方。

    蓝曦臣亲吻着金光瑶的眉眼、鼻尖、嘴唇，顺着下巴的线条一路往下，去吻脖颈、锁骨、胸口……

    经过这段时日的休养，金光瑶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早已褪去，重一些的伤迹也只余浅浅的淡疤，然而那些纹路就像白玉上的瑕疵，刻上去，便一辈子去不掉。蓝曦臣几乎不忍看，却当真没有移开目光。

    如若金光瑶是一株含着剧毒的草，那就将这株草，栽在不会见到世人的深山罢。